魇梦眯起眼眸,像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自言自语:“人类的内心脆弱得像玻璃一样,先将精神摧毁,剩下的肉.体就如行尸走肉一般,再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话让炭治郎心情一沉,掌心隐隐透出一丝湿汗。
下弦之壹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魇梦还想再说点什么为自己助兴,接着听见三日月低咳一声,立刻凛然,举起那只生有一口的手,吐出细语:“睡吧……”
强控。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车厢的人意识全无,就地仰倒在座椅上。
除了三日月。
在车厢里转了一圈后,三日月发现大部分人的脸上露出的都是微笑,唯有炭治郎在流泪,便起身过去帮他擦拭了一番,又揉了揉那坚硬的脑袋。
身后递来一根绳子,魇梦憧憬地问:“大人,需要我帮您系上吗?”
他认为三日月是要享用这一车大餐,如果从旁协助的话,说不定能讨一两个人头吃吃。
三日月却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意都敛下许多,“不需要,你可以下去了,之后把血鬼术解开。”
魇梦心中一阵惊惶,恭恭敬敬地告退。
没过多久,车厢内鼾声四起,乘客们从肉灵分离的状态转为了正常的睡眠。
三日月将少年们挨个扶好,正忙时,却听见背后传来一道轻喃:
“三日月……先生……?”
回过头,炭治郎仍旧沉睡着。
但是,对方的梦里为什么会有他?
……
在见过死去的家人们之后,炭治郎来到一个奇怪的梦境里。
那是一个迷雾中的庭院,莫名听见有人叫他“主殿”,而他也潜意识知道,这是他的刀剑付丧神。
刀剑付丧神……不是传闻故事里的鬼怪灵物吗?
他继续向前走着,看到远处一抹模糊的深蓝色,奋力直追,等到离那人还剩咫尺之遥时,视角又忽然一变,他与对方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深蓝色的狩衣,金色的甲胄,金色的流苏……虽然现在的三日月先生并没有穿戴那些甲胄,但声音长相无疑就是他。
“你是岩融那天遇见的审神者吧?你好,我是灶门炭——”
“抱歉……我又忘了。”
“抱歉,日轮就是这样的性格……”
属于他自己的声音响起,异常陌生又异常熟悉。
岩融?审神者?日轮?是日轮刀吗?
情景几番变化,狰狞的怪物和耀眼的刀光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然后身体就像灌入了凉水。
天亮了。
炭治郎从梦中惊醒,日光刺痛了他的双眼,眼睛周围紧绷酸涩,像是刚哭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