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颜轻叹一口气,拉了拉肩上的单肩包,借这个动作甩开了钱衷一的手。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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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之遥循着地址来到凯宾斯基酒店的套房前时,周崇凛已经在房外等了有几分钟了。
方之遥恶狠狠地大步走上前,看了眼套房外写着的号码,瞪周崇凛:“你果然跟王八蛋渣男有不正当来往!
“说,你们偷摸摸交易多久了?你是不是把表哥卖了!”
“我没有。”周崇凛大大方方摊手,动了动脑袋用下巴指指客房房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进去看看这家伙是怎么个情况吧。”
方之遥哼声,点了点头。夫夫两人叮咚一下,摁响了门铃。
六七秒钟后,憔悴不堪的钱衷一过来开门。
“来了啊。”
他脸上无精打采的,身上不仅有酒气还有一股没来由的丧气,结合他穿得歪歪斜斜的西装一看,还真是像极了中年失业的废柴工薪族。
方之遥嫌弃地往周崇凛身后一躲,被周崇凛护住:“哇靠,还好崇凛和我一块儿来。不然,就你这衣冠不整的样子,被拍到我还要不要在圈里混了?”
钱衷一懒得回应方之遥的嫌弃——他现在也没那个气力。
他抓了抓本就凌乱得飞起的头发,转身进屋,拿起刚才随手放在柜台上的红酒,对嘴直吹。
周崇凛挑了挑眉:“半个月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没见悠果的股票大跌啊,怎么就成这德性了?
“对啊,”方之遥也奇怪,“你昨天不还活蹦乱跳、被泚一脸水也无所畏惧的嘛?怎么,今天落魄成这副鬼样子?”
钱衷一放下酒瓶,随手将喝空的红酒瓶丢到一边的地毯上。
也是因为他这个动作,方周夫夫才发现,那边堆了好多空酒瓶子;粗略数去,能看见的就有四五个。
……老天,这是喝了多少?不会出事吧?
“颜颜……”钱衷一晃晃悠悠地来到沙发前坐下,“颜颜中午跟我见面了。”
“嗯,”方之遥点点头,跟周崇凛交换了个眼神,眨巴眨巴眼睛,“这我们猜到了。”
钱衷一打了个小小的酒隔,从茶几上一堆拆空了的酒盒间,找出那个用自封袋包好的东西。
“他……他告诉我,他怀孕了,还、还给了我这个。”
周崇凛:“这我们也猜到了。”
“是啊,”方之遥指了指自封袋里的验孕棒,“这还是颜颜跟我要的。”
“然后……”钱衷一将验孕棒紧紧地攥在手上,很是痛苦地低头,往上揪自己的额前刘海,“他说他要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