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在一班中的隔阂与疏远在碧蓝天空和烈日下烟消云散,此刻唯有慷慨的一致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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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站在人群中,轻抿的唇角往下垂,乌黑瞳孔看着班里同学拥簇而来——他不明白。
从小到大,他所经受的冷眼与谩骂太多,在仉家,在莫家,保姆佣人甚至是别墅区公园遛狗的阿姨嘴里……
一群十七八岁孩子的畏惧于疏远,打两句拐弯的舌头,在他眼里根本都拿不上台面。
仉星航能理解旁人的嘲讽与讥笑,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他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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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吧爹。”黄洋外强中干,现在前排用不上他冲锋陷阵,麻溜退居二线开始苟。
他心里爽,手臂大逆不道地搭上仉星航肩,寥寥扫视前方跟陈延超过嘴炮的一群傻叉,掩饰不住的骄傲说:“你看他们上午都那个样子,其实就是脑子里暂时灌铅了没想明白,我们大家都是兄弟啊。”
仉星航眉头紧了紧,无法感受“兄弟”这个词所带来的亲昵,因为就算是他一口一个哥的阮芳雨,实际也是当恋人相处。
黄洋感觉不到他的无力,自顾自叭叭。“在进班第一天八公主就教过,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个集体,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这群人竟然忘了殿下苦口婆心的教诲,我唾弃他们。”
“哦。”仉星航看着前边跟陈延超打嘴仗的黄雷跃,一人发声,三人附和,骂人都不带脏字,充分发挥了语文课代表的特色。
极轻极轻说:“原来这就是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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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雷跃没想到一班那帮脑残竟然在这种时候上演感天动地的集体主义兄弟情,人头上陷入劣势,这架打起来就要吃亏。
不打,先前又是找人支开体育老师又是请客撸串的,筹备这么长时间又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以后在班里还怎么服众?
仉星航在双方僵持中拨开人群站在阮芳雨和林轩身边,双方你来我往的骂声安静了,阮芳雨想拉他,被仉星航反握住手腕攥在掌心,轻着声说:“我一个alpha,怎么能躲在背后让你们给我出头呢。”
阮芳雨知道他用不着谁去出头,但他就是为了避免仉星航动手才拦在前边,连忙往后拽了下,结果仉星航手臂凝紧纹丝不动。
他乌黑瞳孔懒散,最深处却一瞬不瞬咬紧眼前的陈延超,问:“你想打架?”他确实就如传闻中那样,表情与音色不轻不重,就连这种时候,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笑意。
谣言四起,三人成虎间,无论陈延超承不承认,再面对仉星航,面对那双没有波澜的死水瞳,恐惧油然而生。
“打啊。”陈延超硬着头皮仰脸道:“你以为老子是来找你玩的。”
“玩也行啊。”仉星航说:“我最爱交朋友,和人玩了。”他话音未落,直接抓住陈延超头顶头发,提膝,猛向下发力撞在自己膝盖骨上
膝盖骨是人体最硬的骨头之一,巨大冲击力和alpha迅猛的力量速度让陈延超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发出了一声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