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来的迅猛,中午看电视时候新闻说是台风过境,什么“拉尼娜”和“厄尔尼诺”等现象混在一起,两位理科大佬面面相觑──默默换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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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刚起床的校园内一片静匿,路面坑坑洼洼,花坛里的水顺着碎裂缝隙潺潺流淌,小河一样,踩碎的石砖路面露出地下斑驳水泥,被水一泡,无处下脚。
仉星航站在校门口,从未见过如此“壮观”场景,黑云压城,正中央的教学楼被雨水冲刷过,斑驳的掉漆和裂纹尤其明显,整座学校就是一个大写的“穷”字。
“哥。”仉星航问:“要是你有三个亿,你会捐给学校吗?”
阮芳雨正在捡沾在鞋边上的树叶,听的不真切。“什么?”
“没什么。”
仉星航扫过他捻叶的手指,又挪开目光,弯下腰顺着膝盖处一抄,轻松将人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阮芳雨惊恐。“这里是学校。”
“没事。”仉星航抱着他,稳稳当当踏过路面积水。“你鞋太干净了,别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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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是处于高强度压榨下学生的命,每个人不赖到最后一刻绝对爬不起来,地面又湿滑,所以压根没出来淌水,于是它们就这么光明正大,顺顺当当的到了教学楼下。
阮芳雨从他怀中下来,逃似的窜进教学楼。
他跑在前边,一上楼见教室门口站着道身影朝内探头探脑。阮芳雨记得,因为上午刚见过。他靠近后对方转过头。“阮,阮哥……”
二班语文课代表局促把手往身后藏,阮芳雨还是看见了捏着的信封,情书这种东西的审美几百年如一日的统一——粉色纸,小爱心。
阮芳雨过去没少收,他斜瞥收回视线,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抬脚进班,回了位置。
以黄洋为首的班里同学见他进来,原本如霜打麦田爬到一片的学生一个个自动扶了起来,后排平日里最文静的女omega眼圈红红的刚哭完。
上午两个人连旷三节课,中午消息慢的同学也刷到网上帖子,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流行感冒一样飞速传播,加上黄洋这个“知情人士”从中点播,现在班里人都知道“阮芳雨和仉星航有情况。”
女omega就是接受不了自己双重的失恋,所以午休时没忍住趴在桌上小小哭了一场。仉星航没来之前她喜欢强势又霸气的阮芳雨,后来又在仉星航春风和煦的笑容里沉沦。正当她纠结难耐看不清自己内心时——两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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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洋转回身,趴在桌上仔细又谨慎地把人打量了一遍,确保身体未受损伤,这才在周围八卦的目光中小心问:“我爸呢?”
他亲眼见证阮芳雨被叫走,见证仉星航知道后不顾主任巡堂跑出教室去了语文组,高中时期的恋爱多数以班主任棒打鸳鸯为终,可他并不觉者阮芳雨和仉星航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