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臻担心地望一眼他,口气平淡地说:“你可以找金家老二和大小姐办事,我自然可以让金继业强出头,作废你的准考证和入取证书。”
“你……”高飏气结,口气哽咽到无话可说。
石臻摊摊手,嘲讽地说:“是你自己找错方向了。”
“把录取证书恢复了!”高飏大声吼道:“让金继业把证书恢复。”
“准考证作废了,录取信息怎么可能留存,肯定是删掉啦,立刻再作一条,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石臻摊摊手表示没辙。
“那就把准考证恢复!或者再发一张准考证!”高飏慌乱而着急地说:“去找金继业,去啊!”
石臻冷冷看着高飏,讥诮地说出残忍的话:“你多久没好好看过日历了?昨天异客考试就结束了,所有数据都进入封存阶段,你又错过了一次。”
“你骗人!”高飏崩溃地掏出手机,点着屏幕,却怎么也点不开。
“我不骗人。”石臻冷冷回。
高飏终于点开手机,屏幕上落下几滴鼻血,他胡乱地抹掉,定定看着2号的数字,终于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高飏!”司徒封惊呼。
高飏定了定神,抹掉嘴角和鼻子上的血,身体抖得如同筛子,他眼神里显出彻底的绝望,抬头,愤恨地望着石臻。
石臻也看着他,并没觉得这样很痛快,小狐狸受伤的样子让他有种胸闷难舒的奇怪感觉。在知道他的一系列欺骗行为以后,他想过很多次耍弄他后的高兴情绪,可是从高飏进来直到现在,石臻都觉得一点都不高兴。
“喝了。”高飏把一只小瓶子扔给司徒封,然后快步走到石臻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石臻面无表情:“算吧。”
“好。”高飏突然拉住他衣领,凑得更近,愤懑地低语:“我们扯平了……从此……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他语气太哽咽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甚是他竟然连眼泪都不能控制,就这样没出息的让眼泪裹着鲜血,从眼眶翻滚出来。
小狐狸的样子太可怜了,石臻有些看不下去,想避开却又不得不和他直视,看着眼泪一颗翻滚。他有点心软,冷冷说:“无非就是续份合同的事,大可不必绕那么大的弯子,走异客考试这条路……”
“回答我。”高飏打断他,他最后的希望被石臻亲手撕了,他像个白痴一样,被石臻耍得团团转,还期盼着和他吃顿饭。他的机会彻底没了,他也不会让自己去求石臻帮自己处理续约合同。“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再次逼问。
“是啊,别互相招惹。”石臻也冷下脸,平静地说,胸口却是波涛汹涌,无法抚平。他瞥见高飏拉着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的皮手环已经取走,留下一圈细小的伤口。顺着手腕,他看到内里一小截触目惊心的密集伤口,他这才反应过来130根琉璃钉真的不是小数目,逼得高飏取掉了右手力量的束缚,才能与之勉强抗衡。
“绝不招惹。”高飏松开手,退后一步,快速往门口走去。
“别走,你们……搞什么……”司徒封吃了解药,肚子的疼痛瞬间缓解,他起身拉住高飏,对着石臻说:“你干嘛这样对他?你就不能帮帮他吗?什么合同?我能帮忙吗?”
“滚。”石臻冷冷说。
高飏挣脱开司徒封拉着自己的手,快速走了出去。
“高飏……高飏……”司徒封才吃了解药,腿软追不上他,眼睁睁看着高飏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愤愤回来,大声责问石臻:“你神经病啊,那孩子太可怜了,你没看到他袖子都被血浸湿了?没看到他一脸的伤?没看到他流鼻血还吐血了?”
“没看到。”石臻皱眉,不耐烦顶嘴。
高飏劝说道:“他说的合同是什么?你能帮他就帮帮他,他不能再做涉念协约了,他的身体会崩溃的。”
“已经说了互不招惹。”石臻冷冷回避,脑子里都是高飏绝望的表情。可他不想再被骗,厌恶被利用到此时此刻,于是冷下脸,口气淡淡:“你赶紧去休息吧,中毒解毒也很伤身体。”
“他回去是会被弄死的!”司徒封跑去门口,回头说:“骗你又怎么了?你有损失吗?还是受了什么伤害?他再怎么耍他的小聪明,还不是在你掌握之中,况且他生存环境不同,你为何不能感同身受?”
石臻:“不能。我讨厌被骗。你知道为什么。”
“随你。”司徒封微微皱眉,再次出去。他一路跑到电梯房,数字停在1楼,他焦急按按钮,希望电梯上来的时间里,石臻会出来,可惜,身后空空。
坐上电梯,焦急等它走到一楼,跑出大楼,外面也是空空如也。
司徒封捂着还有点痛的肚子,左顾右盼,只看见外头寒风瑟瑟,大雨滂沱,除了路灯孤寂的光,再无一条人影。
“回吧。”石臻声音出自身后,比这天气还寒冷。
“去他家找。”司徒封回头,眼神带着兴奋,心却如针刺般隐隐作痛。
石臻面无表情地说:“下雨天哪都不去。”
“真舍得放弃?”司徒封觉得这样不值,这事完全能有合理解释的。
石臻微微蹙眉,显不出耐烦:“外套穿好,你不冷了?我回了。”说完,把外套往司徒封肩上一批,自己便转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