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受死吧!”小费突然爆喝一声,窜向高飏。他的铁爪划开空气和雨,向着对方痛下死手。
高飏淡定等着,表情戏谑。他不害怕,从来他就不害怕,他好笑地等到铁爪靠近,在离自己耳侧几厘米的时候,突然身形一闪,直接没了身影。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小费的背后,带着笑意和杀意,如那天夜晚在废弃大楼内一样,阴冷地决定:“右手。”
话音才落,小费只感觉右臂一阵撕扯的疼痛,一段细长的钢筋从肩膀直直穿了过去,血水混入滂沱大雨之中,杀戮意味更浓。
“把你做成刺猬如何?”高飏阴冷地笑声还在身后,他在玩耍,用别人的恐惧制造欢脱的气氛。
“混蛋!”小费疯狂转身,钢筋跟着旋转。他愤怒地向后使出铁爪,白光闪过,什么也没有,空无一人。
“小费,跑!”方经理突然在远处大声嘶吼,在这场短暂的搏斗中,她突然意识到,束缚高飏战力的手环早就取消了,内藏在他心中的恶兽随时会觉醒,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高飏了,他完全可以肆意妄为。
“你发现了。”高飏扭头看向方经理,阴冷地笑:“好像感觉越来越想打架了呢!”
“……”方经理微微皱眉,心脏狂跳,脸上却要保持平静。sy所有的协约都需要经过她的审批,高飏那份保密性质的触物复刻协约,自然也是由她批准的。
当高飏以绝对优势对小费采取杀戮之时,方经理突然意识到一件始终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从前,高飏手腕内束缚战力的咒是高劲力植入的,伴随着触物复刻的二次发生,那条束缚之咒在经历两次读念动荡后,已经自动消解。也就是说,束缚消失,高飏嗜血的本性已悄然恢复,无论是老费,还是小费,此刻都不是高飏的对手。
“小费没什么用,我替你解决吧。”高飏笑说。
大雨灌满方经理的眼睛,生涩地疼,她无暇顾及,脑中思绪万千,压着恐惧的情绪大声说:“高飏,你得替我完成协约,还自己自由!如果现在闹出事端,你就脱离不了sy了,就算战力恢复,身份还是会被束缚,没有自由可言!”
高飏笑,眼睛细长,杀戮四起:“我可以先杀了老费、小费,照样完成你的协约,不冲突。”
方经理喝着雨水,大声劝说着:“如果你杀了小费,老费会和你起更激烈的冲突,你打得过他,但不能保证立刻杀了他,那么,就必须要接受他无休止的挑战。”
“那就打呗。”高飏不以为意。
擦掉脸上的雨水,方经理继续游说:“你杀了小费,老费会无数次、无数次找你,那么石臻就会完全知道你的身世,你的经历,你被束缚的能力,你的真实一面,你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高飏愣了愣,行动缓了一秒,小费借机逃得更远一些。
“高飏,既然要自由,就干干净净地拿走自由,别手上沾了血,带着理不清的仇怨获得自由,那样的自由不快乐的。”方经理继续劝说:“我看得出,石臻非常在意你,帮了你无数次,你是希望他看到你另一面,还是想因为自己将石臻也拖入险境之中?想清楚再行动,别和唾手可得的自由过不去!”
“切。”高飏翻个白眼,不爽地扔掉手里攥着的几根刚折下的钢筋。
“走!”方经理抓住机会,指着远处的小费:“我命令你立刻、马上、走!是命令!不容你反驳!”
“你……你等着高飏,我们没完!”小费用力拔掉肩上的钢筋,伤口立刻血流如注,他捂着伤口,忿忿不平。可再怎么头脑发热小费也能看出,自己根本不是高飏的对手,再缠斗下去可能真的性命堪忧。最终,小费不甘地啐一口,愤怒地转身,消失在了大雨滂沱的废墟之外。
“你对费家兄弟可真好。”高飏冷冷看着,天色更加灰暗了,似乎夜晚也即将到来。
“车里说。”方经理没回答他问题,回身向远远废墟边一辆车走去。
两人冒雨坐进车里,面对面的位置,眼神却无交流,各自看着一侧。
“我不是一定要保小费,但看在老费的面子上,不得不保。”方经理关上车门,阻止雨水灌进来,又打开空调,让气温舒服些。
“你有你的道理,我不纠结。”高飏笑笑不以为意。
方经无奈笑,不咸不淡地说:“老费一直以为你是我姐姐的私生子,这个身份希望在他那里不要有太大变化,毕竟他只是个助手,就算是心腹,也没必要知道主人的私隐。”
“我希望我也什么都不知道。”高飏依然笑,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谈正事。”方经理转换话题,私聊到此结束。
高飏领会,他也不想聊那些无趣、无意义的话题。
“说吧,有什么发现?”方经理直截了当地问。
高飏也直接回答:“我发现有一条线索可能和《重屏会棋图》有些联系,还需要再深入调查一番,可能还需要帮忙一起查。”
“已经有眉目了?”方经理有些惊喜,没想到高飏办事效率那么快。
高飏回答说:“最近有个叫‘光年’的艺术展,其中有一个开心果雕刻,刻的就是《重屏会棋图》。这幅作品的作者叫查沙,我去艺术档案馆查了一下,没有相关资料,我会再找其它途径查,希望你也能帮忙一起查查这个艺术家。”说完,就把艺术展的地址、信息、查沙的名字一一发给方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