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石臻放下筷子,擦了嘴,去沙发上坐下,脚翘在茶几上打电话。
“你查的庄浩有眉目了。”王哲说直截了当说。
石臻笑笑说:“你们高阶部门的速度真是……快。”
“呵呵,承蒙夸奖,主要还是您提供的方法够直截了当,管用。”王哲客套笑:“说实话,关于庄浩这个人,重名的太多了,的确无从查找。所以,我们就按照您的要求,派人专门调查和监视那个叫诸葛钟的,果然在一间家具厂,发现了这个叫庄浩的人。”
“确定是他?”石臻淡淡说。诸葛钟的话果然有真有假,其实庄浩的方位他早就确定。
王哲回答:“就是他了。诸葛钟一共找了这个人四次,如果不是频繁接触,可能我们也未必能精准认定。”
石臻问:“这人有什么特别吗?”
王哲回答:“一名普通工人,负责到客户家完成新家具的装配。”
石臻挑挑眉:“并不特别。”他以前开过公司,后来生意失败,公司倒闭,颓废过一段时间。再之后,他和小姨子一起又开了一间公司,也没经营好,连累着小姨子一起破产。最后沦落到到处打工,近几年都从事装配工的工作,一直干到现在。”
庄浩的人生轨迹倒是对了上,石臻默默想,若不知道前因后果,又感到略普通。
王哲那头继续叙述调查报告:“庄浩离过一次婚,之后没有再婚,直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可能是受了公司倒闭的刺激,对生活也就得过且过了,加上收入也很普通,至今还生活在工厂的宿舍内,没有自己的房子。”
“这样?”石臻口气平淡地说:“那应该就是他了。他和诸葛钟接触,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庄浩回答:“短短一个星期不到,他们一共接触过四次。前两次诸葛钟找庄浩,他们就在工厂空地的地方聊了几分钟,从情形看,似乎诸葛钟想让庄浩答应什么事,但庄浩一直都在拒绝。”
石臻点点头:“后两次呢?”
“第三次,诸葛钟领了个老人来见庄浩。是个老太太,大概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这次庄浩挺激动的,带老太太去了外面饭店吃饭,聊了很久,还哭了。之后我们调查,这老太太是他妈妈,住b城,很多年没联系了,葛钟钟连老人家都搞过来了,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了,敬业榜上该有他的名字。”
“动用了妈妈。”石臻挑眉,人终归是很难独处于世的,爱情、亲情、友情,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人就无法潇洒地置身事外。
“见过面后,老太太当天就回b城了,等第二天诸葛钟再来找庄浩,态度就不像先前那么强硬了。”王哲顿了顿说:“最后一次接触,诸葛钟给庄浩送了一张卡片……一张放在信封里的卡片,还说了一句‘东西你收好,等你’,就满足地离开了。”
“这样?”石臻微微蹙眉,卡片应该就是《终极盛宴》的邀请函,可惜,不知道庄浩对“三角盒子”会有什么帮助。
王哲在那头小结:“具体查下来就是这些内容,您若有还需调查的内容,我们自当继续尽力完成。”
石臻笑笑说:“先就这些吧,有事我们再联络。”
“好的,竭诚为您服务。先挂电话了,拜拜。”王哲那边挂断了电话。
“庄浩也收到邀请函了,看来《终极盛宴》即将开始。”石臻挑挑眉愈发好奇,组织方这样大动肝火凑这个局,到底意欲何为?
“石臻,还吃吗?炒牛河都凉了。”司徒封从厨房出来,抹着嘴,看大少爷在沙发上发呆,忍不住问。
“不吃了。”石臻摇摇头,思绪还在案件之中,邀请函上的三个人都出现了,恶之源钱佩兰也出现了,可这些人和被绑架的黄醒和方经理的儿子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大少爷,别想心事了,”司徒封突然走过来,打断石臻思绪:“管管你们家高飏,你不吃他也不吃,粥喝了两口,光顾着托着脑袋看你打电话了。”
“没有的事。”高飏在桌边辩解,默默喝粥。
石臻扫一眼高飏,见他继续喝粥便不骂他,转头对司徒封说:“我想到件事。”
“你说。”司徒封在单人沙发里坐下,四仰八叉躺着消化。
石臻说:“如果我查案查到你爸爸的什么不是,我希望你能理解。”
“什么不是?”司徒封眨眨眼,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也没意义,于是笑笑说:“他过去的事我都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还能有比这更尴尬的过往吗?还是那句话,不管他做错什么,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不在意,但是,你至少得帮我保他平安。”
“明白了。”石臻笑笑,两人心照不宣,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现在查的案子实在是太复杂了,其实你说的很多东西,我听得都云里雾里。”司徒封看一眼窗外,又看一眼石臻,一脸迷茫。
石臻点点头,并不否认:“的确挺复杂,有点绕。不过你不用参与,置身事外就好,今天情况特殊,你跟我去见钱佩兰,明天特级保镖来了,就可以放心还你自由了。”
“看来还挺危险。”司徒封笑。
“有点。你被攻击,总归还是要防着点的,以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石臻如实说。
“其实……你说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其实是有点尴尬的。”司徒封说出他的小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