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池在卫生间待了很久,杨楚航知道他在哭,有时候眼泪也是必要的,不哭,他才要担心。
觉得差不多了才推门进去,安慰人。
“你去找过他了?”郁少池捏着信,哽咽开口。
杨楚航不作答,蹲下来拥着他,答案不言而喻。
“我有个乳名,他取得,叫‘小平安’”郁少池哭出声,眼泪没来得及滑下来又被他大力抹掉,“我小时候总是生病,他们忙,我一个人待着,好几次差点没了。他就带着我在邮局上下班,老旧的自行车,后座都生锈了,每回坐我裤子都会留下网状的铁锈……”
杨楚航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还好平安长大了。”
“嗯,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也不明白。”
郁少池怎么会不明白,他只是觉得这一切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所以不能接受,只能不明白。
当初他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将能翻到的资料翻了朝天。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建远从前一直在邮局工作,那时候的快递员需要亲自把信投递到邮箱中,工作累,工资却不那么高。
随着郁少池一天天长大,家中的开销便跟不上了,夫妻两人总是吵架。
不知哪天起,陆建远开始不去邮局上班,酗酒赌博,清醒的时候会拿钱回来,但多数是不清醒的时候,回来见什么砸什么,只认得钱。
郁佳再也忍受不了,偷偷带郁少池跑出家,女人原本在餐馆帮忙,拖着个孩子便被辞退了。找了几天工作无果,无奈去了养她长大的孤儿院。
江奶奶收留了母子二人,过了相安无事的三年,期间陆建远偶尔会来,总是清醒,也给郁少池钱花。
最后一次是不清醒的时候,他在郁少池面前杀害了郁佳。
在人命面前,没人会听你的苦衷,郁少池有多忘不掉从前的阖家欢乐,就有多忌惮‘陆建远’这个名字。
他对这个男人的爱止步于老式单车的后座,不再谈其过错和原谅,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往后的日子依旧忙碌,郁少池上下班仍旧有接送,面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林阳也时常来串门。
杨楚航前脚刚走,林阳后脚抱着超大一束白桔梗进律所。
“幺幺,花美男来了!”
郁少池忍着笑,花瓶里已经插着杨楚航今早送的花,林阳一脸无所谓,抢了甘耀明的垃圾桶,套上袋子装满水将花放好,“办法总比困难多!”
“今天又要分享什么事?”郁少池给他倒了杯水,陪他在沙发坐下。
“我不是玩赛车吗?有个超级牛逼俱乐部,我通过考试进去了,过两天去队里学习。”
“恭喜你。哪个俱乐部?”
“国外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