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记得林如海应该是去年年底病重的?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吧?”林涣想起这个。
【银翘片:沉迷学习,还没注意过林如海。】
【一言不合: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吧……反正熬过今年年底?】
【棠梨煎雪:不行就问问倦哥呗,他在官场上忙,应该知道一点内幕。】
林涣想了想,好像也是哦!
他如今想开了,加上科举忙,都没有特意避开倦哥,相安无事了好久,有事儿去问问也没什么吧?
想到这,他就去找沈倦了。
他实在是不知道,他越坦然,沈倦心里越纠结。
“先生这两个月怎么样?一直忙着没来给先生请安。”林涣稽首,“先生不要怪罪我才好。”
沈倦放下手里的公务看着他。
从想通了开始,林涣就越来越成熟稳重起来了,如今看着也有大人模样了。
沈倦一边高兴,一边又感觉到了惆怅。
“说什么请安不请安的?坐吧。”
从前小孩子见风就长,也是沈倦一个不注意的时候,林涣就长大了,如今他刻意忽视回避,越发觉得两个人陌生起来。
林涣不知道他满心纠结,笑着说:“这几个月在江南可还习惯?”
“前些时候我和林叔讨论过江南的时局,他说如今正是忙乱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累着先生。”
他分明是笑着问的,沈倦偏偏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儿疏离客气:“不累,本就是公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自然而然地聊起了江南的时局。
和从前一样。
林涣以后肯定要做官的,多了解些时局对他没什么坏处。
“去年的税收银子本来一半是不进京的,这是往年太上皇巡视江南留下的惯例了,甄家为了接待他下江南流水的银子花出去了,一半的税收便给了他们回血,结果今年甄家突然把自己所得的那一半也交上去了。”
林涣啊了一声:“这有什么影响吗?”
沈倦说:“本来是好事的,坏就坏在他们往年贪的又何止一半?三分之二的银子都进了他们的口袋里,今年还回去以后,国库的银子刷一下就满了不少。”
林涣听懂了:“皇上只怕要更恨他们了。”
要是甄家不贪,国库里能多出多少银子来啊!
给他们出主意的人也忒损了。
关键他们还没法拒绝这个主意——要是不交,现在朝廷上头又不是太上皇当政了,不交他们就等着被抄家吧,反正人人都知道他们家富得流油,要动手皇帝肯定第一个拿他们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