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什么没收啊?”姜雪蚕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十分无辜。
宋寒之呼吸一滞,他可真感谢他这个婢女又给他出了道难题。
少顷,他才从盘中又拾起一颗葡萄,剥去外皮再次递到眼前人嘴边,目光真诚地回了句:“没你绣得好看。”
美人终于笑了。paopao
“殿下”,卫成突然进了门,拱手行礼,“七皇子来了。”
七皇子宋兴怀生母早逝,小时候被皇后抚养过一段时日,与宋寒之一向关系亲密。
“我出去瞧瞧。”宋寒之眼见着手里的葡萄再次被那樱唇攫取,眼底笑意更深。
姜雪蚕餍足地嚼着葡萄,眉眼弯弯,冲他点了点头。
*
殿外。
“五哥!”来人一身靛蓝色云纹箭袖,墨发高高束起,一幅清俊少年模样。
宋寒之也有许多日子没见到过他这个幼弟了,本想与他饮酒叙旧,但作为长辈,他还是先一本正经地问了句:“课业可有做完?”
少年一下子蔫了,挠着脑袋支支吾吾地回道:“还差一点。”
宋寒之无奈地笑了笑,和他一同进了正殿。
“五哥,过几天就是父皇照例检查我箭术的日子了,可他最近龙体欠安,卧病在床,怕是不能亲自来了”,宋兴怀叹了口气,偷偷瞟了一眼宋寒之,“所以我就向父皇求了一道旨意。”
“什么旨意?”这个弟弟一向古灵精怪,宋寒之也摸不清他的套路,但下意识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由五哥来当这次的考官”,少年咧开嘴角,又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憋回笑意恳求道,“五哥箭术高超,到时还能指点兴怀一二。”
宋寒之不吃他这一套:“校场几位将军一样箭术高超。”
宋兴怀单手托腮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现,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五哥最近极宠一名宫婢,她长年被困在这深宫里,想必应当对外头的事物极为好奇,五哥就不想带她去瞧瞧?”
宋寒之摩挲着杯沿想了想,这些日子那小姑娘确实一直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宫墙内,若是能带她出去散散心,或许能让她心情愉悦些,林大夫也说过,心情愉悦有利于她病情的恢复。
“五哥这是同意了?”
宋兴怀见宋寒之沉默了半天,心知这事应当有了着落,胡乱放下茶杯便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笑着说:“我就当五哥同意了,不许反悔,三日后城郊见!”
宋寒之无奈地摇摇头,将对面那倾倒在桌上的白瓷茶杯重新扶正。
殿外,宋兴怀跑得急,拐弯的时候不小心与一名小太监相撞。
“奴才该死。”小太监垂着脑袋赔罪。
“你是东宫的人?”宋兴怀觉得这人有些面生,随口问了句。
“……是,奴才是伺候太子殿下的。”小太监低垂着眉眼,恭敬答道。
“那就走吧,不治你的罪。”宋兴怀挥挥手,这会子他可不能惹他五哥生气。
结果刚走两步,宋兴怀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刚刚那小太监已经走了老远。
“一个瘸子怎么走得那么快!”
第26章围猎遇险(含入v公告)近在咫尺的呼……
许是宫中岁月实在无聊,姜雪蚕听说要去城郊围猎,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兴冲冲地央着绿柳去找一件适合骑马穿的轻便衣裳。
还有一对护膝。
“姑娘这是对自己的骑术没有信心?”绿柳笑着侃了句。
绿柳自小在北方长大,家乡那边的女子大多骑术精湛,身轻如燕,骑马用不着护膝。
姜雪蚕尚记得她第一回学骑马时的窘迫样子,全程在马背上端坐着,连大气都不敢出,后来下马时一摸额头,上面全是冷汗。
她挠了挠脑袋,红着小脸回道:“我的骑术……确实不佳。”
“太子殿下的骑术可是一等一的好,姑娘与殿下同骑一匹马不就好了”,绿柳翻箱倒柜找出一件胡服,外加一顶帷帽,笑着回她,“到时候两个人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姜雪蚕摇摇头,语气有几分沮丧:“不可以的,我现在用的是小宫女的身份,夫君又是太子殿下,两个人身份天差地别,让别人看见肯定会说闲话的。”
绿柳抱着衣裳笑了笑:“姑娘不必着急,奴婢听说太子殿下前几日还去了趟丞相府,但是好像扑了空,府里人说丞相大人出了远门,等丞相大人回来,太子殿下肯定还去登门提亲,到时候姑娘就是太子妃啦,看他们哪个还敢说闲话!”
“爹爹出远门了?”姜雪蚕有些惊讶,爹爹一向不爱远行,除非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绿柳也有点纳闷,拍打着衣裳上头的灰尘答道:“府里人只说丞相大人去了东海之滨,至于此行的目的,他们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姜雪蚕皱了皱眉头,心下有些不安。
*
三日后,城郊。
宋寒之此刻非常后悔,当时怎么就想不开,答应了他这个顽皮弟弟的请求。
说是检查课业,实则就是给他提供了玩乐的机会,甚至还叫了不少狐朋狗友过来一起围猎。
其中就有张宋寒之最厌恶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