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厂子开的早,土地是林家村原先自己的土地批出来的,有五十年的使用权,过去了十年,还有四十年,就这一块,将来的价值就十分惊人。
而且他对陈氏服装厂的主体客户也有兴趣。
他沉吟了一下,道,“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并不容易卖掉,如果你有困难的话,我可以买下,但我暂时可能也不能直接拿出这么多现金给你,我可以分期付款,或者给你一部分现金,另一部分用我们xy的股权抵债,小溪,我可以保证,不出三年,你拿到的股权价值就会超出这些现金,我可以给你签一份合约,如果三年后,你拿到的xy股权价值不值这些现金,我会直接用现金补你的差额。”
林溪忙摆手,笑道:“我相信你,不过不用这么麻烦了,陈家这个厂子内部有很多问题,你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陈氏不是还有一个大股东是港商吗?我听说陈氏服装主要的出口对象就是那位港商,我会去见见他,说不定他会对这个股权有兴趣。”
夏向远再次看向了林溪,若有所思。
陈氏服装厂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港商郭叙文先生的手里。
郭叙文是港市和基实业主席的第三子,和基实业涉及很多行业,其中郭叙文负责的就是家族纺织制衣公司的业务。
夏向远还知道,郭家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港市几大家族之一,这位郭叙文先生,将来不仅手握和基实业纺织制衣业务,更涉及电力,电讯,食品,零售多个行业,在新安和花城乃至整个大湾区投资都很广泛。
他也是看中了这位港商。
“他可能会对直接经营一个厂子没有兴趣。”
“有没有兴趣见过就知道了,”
林溪笑道,“而且,只是一个厂子而已,让自己的人管总好过握在不确定的人手里。”
夏向远送了林溪出门,跟她道:“我明天把报价单寄给你。”
林溪很真诚地谢过了他。
第二天夏向远的信是梁肇成拿进来的。
他看到信件上的字目光就顿了顿。
他跟夏向远有项目合作,还详细查过他,当然认得他的字。
他把信递给她。
林溪倒是很正常的接过了信件,甚至有些高兴,拿过信件之后一边上楼梯一边拆信。
“谁的信?”
他问她。
“制衣公司的报价信。”
林溪道,“我上去看看。”
林溪并非刻意瞒他,不过她知道他对夏向远有多介意,她自己也并不想跟夏向远有太多牵扯,可是这些纯粹是公事,她也不觉得在夏向远完全没有任何逾矩和不妥当之下,她就该连这种正常的公事来往都要杜绝。
这其中的分寸她自己会把握。
林溪上了楼,梁肇成就在下面看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拐了个弯上去了,他还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林溪拿到夏向远的报价单之后也没再给另外两家服装公司电话,而是直接给那位港商郭叙文先生在新安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给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留了言。
两天之后林溪就接到了那位工作人员的回复,请她第二天上午去他们办公室一趟。
陈氏服装厂股权转让的事郭叙文两个星期前就听陈东平说了。
因为虽然转让给林溪的是陈东平和陈老爷子手上个人的股权,但郭叙文算得上是陈氏服装厂的第二大股东了,转让股权,还是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这么大件事,陈东平不可能不告诉他。
毕竟郭叙文不仅是陈氏服装厂的股东,其实还是陈氏服装厂最大的客户和中间人。
也正是为了稳住这个最大的客户,当年陈东平才签给了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郭叙文对这个股权转让并不是很在意。
或者说他对陈东平的这个陈氏服装厂都没有那么在意。
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厂子而已。
只不过合作多年,陈氏在各方面都能达到他的要求,质量合格出厂价又低,双方已经有多年合作的默契,他也没有打算换合作厂商的意向就是。
不过这个当口他正好来了一趟新安。
听到办公处工作人员跟他报告,说林溪小姐想见他。
他想了一会儿才想到这位林溪小姐是谁。
他不知道这位小姐想做什么,但的确起了一些好奇心,正好有半天的空档,索性就空了出来见她。
两人就在办事处郭叙文的办公室里见的面。
郭叙文原本对这次见面没上什么心。
只是等秘书敲了敲门,他抬起头,看见进来的姑娘,略一怔愣之后,就笑了出来。
他站起了身,道:“林溪小姐?”
“是,”
林溪伸手,道,“冒昧打扰郭先生了。”
“不打扰。”
郭叙文笑着请林溪在沙发上坐下,转头就吩咐秘书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