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勘没什么所谓,边拿起桌上一份文件边说:“远着呢,太忙了。”
她慢吞吞在他手后也拿了颗提子,放进嘴里嚼:“再忙也不至于没时间和女孩儿吃个饭啊。”
“下个月中旬要去美国,难道你要让哥哥谈个外国女朋友?”他戏谑地笑了声,往后坐在椅子上开玩笑,“那一一得先过了四六级。”
“你要去美国做什么?”温从宜不小心咬到舌尖,眼眶陡然瞪大了点。
梁勘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低眸看文件,回道:“博士生的医学项目,要过去进修十个月左右。”
温从宜:“不去不可以吗?”
似乎是以为自己听岔了,梁勘抬眸,扬扬眉:“嗯?”
温从宜站在那,感觉嘴里的提子有些酸,酸得她眼睛疼。她情绪低落得终于有些明显,闷闷地重复了一遍:“就不能不去吗?”
第28章生气
坐在椅子上还没个正形儿的男人本来还一高一低地翘着凳腿,因她带了点躁意的声音而停顿了几秒。
梁勘坐在那,值班室里白炽灯的光拢着他英挺眉宇。两条长腿着了地,手上把那份文件合起,躬身丢到桌子上。
他下颔稍抬,有些不解:“你是在生气?”
温从宜回得很快:“我没有。”
“……”
就差把“你看我有没有”写在脸上了。
梁勘出神地想了须臾,愈显纳闷的心境逐渐打开。
小孩刚到安清,虽说是本地人,但大学也是个新环境。好不容易熟悉的哥哥在这,结果还没待多久就走了,难免郁闷。
所以该说男女思维完全不一样。
温从宜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真要给他一拳才能解心头怒火。
盛夏夜里的空气中本该像大部分同龄人那样,充斥蔓延着冰啤泡沫酒味和烧烤的孜然香。
穿着小裙子的少女和风华正茂的男孩在操场上散步,羞怯地藏起脸红和裸露在外边没被牵住的小手。
但这块地方只有浓厚的消毒水和乙.醚味,送的花不是百合就是康乃馨,总之没有代表爱情的玫瑰。
穿着条纹病服的患者进进出出找他听心跳,还有这位丝毫不解风情的白大褂医生端坐着,如此心安理得又本该如此。
温从宜突然有点想哭,她这几年在图些什么啊?
喜欢一个比自己大六岁多的男人,这人在某种意义上是自己养父养母的亲儿子,等于继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