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禅院甚尔忽然抬头看向了对面朱红的屋檐。他记得昨天早上,那处树荫里,也出现过一朵绣球花。
躲在角落里乱颤的样子,有点像妖怪。
将地上的绣球花环捡起来,禅院甚尔看着编得乱七八糟的基础花架,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好丑。”
花环的骨架是与藤蔓本身的幅度逆反的,而且完全逆反,每一节都刚好反转,所以看起来极其扭曲,张牙舞爪。
看来藏在这个院子里的绣球花妖怪,似乎不太聪明。
将歪七扭八的骨架重新解开,禅院甚尔将藤蔓顺着应有的幅度重新调整了下。几分钟后,再次完成的花环异常精准,手工水平是简直可以把外表看似智障,实则内里已经是个成年人的鹿伏兎砂糖吊起来打的程度。
满意地拎起手中的花环,禅院甚尔走到屋檐下,目测了下屋檐上那处树荫的距离,朝着身后位置退了几步,抬手用力一抛——
盛放的绣球花环在日光下划出一条漂亮的蓝紫色抛物线,精准地掉到了树荫里。
确切的说,是当场重击上了某只睡得正香的咒灵的正脸。
“靠!谁啊!”
鹿伏兎砂糖在睡梦中被人用花扇了一脸,瞬间骂骂咧咧地醒了过来,肥叽叽的短手暴躁地将糊在脸上的花环给扒了下来。
嗯?这不是她的花环吗……?
鹿伏兎砂糖疑惑地盯着手上明显精致很多的绣球花环,有些不太确定地翻来覆去的看。
被藏在内里的花瓣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很明显是刚才她丢出去在门上磕到的,是她的花环没错了!
眼前一亮地将花环重新戴上,她小心谨慎地抬头,朝屋檐下看去。
只见禅院甚尔现在屋檐下,如初见一般,偏深的绿瞳一丝不差地与她对视。
鹿伏兎砂糖见没有其他人在,大胆地伸出了一只爪子,十分友好地和他打了个招呼:“hello?请问,你能看到我吗?”
“呃,这花环是你扔上来的吗……?”
她有些震惊地看着禅院甚尔。
一个五六岁,白皙又漂亮的小朋友,能把这么轻的花环扔上至少6米高的屋檐顶,这个臂力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院子里的黑发正太没有回答,好像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一样,只是盯着她的位置皱起了眉。
果然还是看不见。
鹿伏兎砂糖泄气地趴在屋檐上翻滚,头上的□□花环随着她的动作一阵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