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可比新野宽敞多了,打起来不知道方便多少,加上曹军等了许久,猜到只要攻克襄阳,南边就是孙军储粮与迁徙百姓的地方,眼睛都要发绿了,自然作战勇猛,恨不得一口就把襄阳彻底吞下。
曹军的优势便是士气高涨,虽然一路上收获不大,但至少是在打胜仗,而孙军一路回撤,难免有慌乱之态,正是他们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反正两方军队数量相差不多,拼的就是那一股劲儿。
但事实往往是不尽如人意的。
——孙军越打越多了。
毕竟是近二十万人交战,就算双方的战力情况始终持平,消耗的人数也应该一样多,但事实上是孙军越打越起劲,像包饺子一样给曹军套上了麻袋抡圆了打,毕竟如今已经快要打到荆州腹地,粮草难免跟不上,曹军只得由主力出击撕开一道口子,仓皇败退北上。
更古怪的是孙军却未曾追击。
曹军一路退到新野,还没喘匀了气,自江夏而来西进的艨艟斗舰齐发,前面冲刺的便是小艇,小艇之上以军旗掩护,载着薪草膏油,趁着风势驶向曹军的军舰。
火趁风起,成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经久难息,两岸烧出一片红霞,如梦似幻。
北逃,北逃。
转眼已经是新的一年,如今前线有战事,因此城防极为严苛,往年街边时常表演的傩戏、各地的小吃摊子都不能到秣陵来,吴侯夫人又提倡节俭,为前线筹集军费粮草等等,这个年也过得不甚热闹,年味儿比以往淡了许多。
“驾!驾!闲人让路!”
原本热闹的街上有人高声呼喊、纵马而过,有人正想抱怨,一见马上的人身着军装,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军人停在了诸葛府门口,利落地翻身下马,对门口的侍从道:“枢密院传令,有要事转告。”
侍从立刻恭敬地让开,一人为军士引路,一人入内禀报周皎。
周皎原本正在翻看学堂内部呈交上来的一些文章,大都是各个学堂内学子们对学堂提出的一些意见,却见仆从快步走了进来,道:“夫人,是枢密院的人。”
周皎不由有些惊喜,道:“快请进来。”
“是。”
枢密院的人进来,对周皎行礼道:“见过周祭酒。”
周皎急忙道:“客气了,可是前方有什么消息?还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那人微微摇头,道:“是吴侯的命令,请周祭酒并几位大人今日便启程往襄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