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城光司清醒的时候,夏油杰从来都不敢这样做的。
在光司清醒的时候,他总是克制的,温柔的,仿佛一切负面情绪都和他没有关系。
但所有的这一切都会被光司的睡颜所击溃。
天城光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他熟睡的时候,作为恋人的杰是如何亲吻他眼睛的,光司也不会知道,在他熟睡的时候,恋人是如何沿着他的脸颊,一路深深吻到他修长脖颈的。
这一切都是现在的天城光司所不知道的秘密。
是他不为人知、最为卑劣的那一部分。
天城光司应当拥有普通人的人生,这样的人生,偏偏是他所无法给予的。
幼年时的他以为,只要变得比现在更加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能击败他,那么他就一定能够保护好天城光司。
可等他成为了咒术师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也是天城光司所有不幸中的一环。
是最致命的那一环。
会有人能想到吗?
口口声声说爱着天城光司的他,现在正在亲吻着熟睡中的人。天城光司的脖子就在他的齿边,血管隔着一层皮肤。
他以保护为借口,用无可拒绝的姿态,将天城光司远远地推开。
可在心中时刻作祟着的占有欲却令他无法就此收手,他现在仍旧在亲吻着自己的恋人。
如果看到这样的他,光司会害怕的吧?
可是这一切,天城光司注定无法知晓,所以没有关系。
等到夏油杰终于松开天城光司的时候,他注意到一边的人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房间的角落里,嘴角有疤的男人随意拎着自家儿子,就像在拎着一袋蔬菜似的,他不知来了多久,只是随意的站在角落里。
而被他像拎蔬菜一样拎着的婴儿此刻正在哇哇大哭着,正是因为婴儿的哭声,让他的位置暴露了。
他被夏油杰发现了,倒也不觉得尴尬。
他只是换了个姿势拎着自家儿子,然后自顾自打开了冰箱,在冰箱里翻找了一阵,发现里面全是一些酒精饮料之后,只能折中地找了个杯子,为自己接了杯水一饮而尽。
夏油杰盯着他,等到面前的男人终于喝完水后,他才冷冰冰地问对方:“你是谁?”
这个人的身形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可他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只有条件反射般的厌恶让夏油杰觉得有些作呕。
听到了他的提问,面前的男人倒也不觉得夏油杰的态度有多恶劣,他的语气甚至还相当温和:“我说,你的吻技真是有够糟糕的。”
甚尔说的倒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