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心中却怅然若失,像泷若叶这样的人,见过一次便难以忘怀,以后还能见到她吗?那时候她又是什么样子呢?
我的身躯感受到了点点滴滴的凉意,我抬起头,居然是久违的雨水,所有看到雨水的人,都走了出来,在雨里狂奔欢呼着。
原本萎靡不振的稻田,也在雨水的滋润下闪闪发光。
我猛然回头,已经不见了泷若叶的身影,我忽然想起她对我说过的话:
“你想要医治这个世界吗?”
“是风,风将沾染了疾病的空气吹往了四方。”
我也在这雨里狂奔起来,我冲入了树林,一直走向深处,来到泷若叶曾经居住的那座木屋,然后继续往里走。
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崖边,冲入眼前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原。
我曾听闻有两军在这附近交战,却没有亲临过这片战场,原来这片战场就在这里,我不由得跪了下来。
在我还是武士时,我做着把活生生的俘虏钉在木架上的活,那些俘虏的哀嚎会持续数天,然后以可怖的死状死去,他们的尸体腐烂在木架上,由秃鹫叼走他们的眼珠与腐肉。
战斗后遗留的战场,是臭不可闻,猩红一片的,可这片战场,只留下了湿润温和的风。
有一块简易的木板竖立在泥土上,上面系了一块白布,即使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我也能看出这是一块墓碑。
不是浸润了鲜血的木架,而是一块立在安宁土地上的墓碑。
我不禁痛哭了出来,不管做了多少的义肢内心都承担着罪孽的我,居然在这块空无一字的木板面前得到了救赎。
雨水冲刷着我的面庞,把我的眼泪与污浊都冲洗而下。
泷若叶是希望大家都获得幸福的人,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给大家带来幸福。
我擦干了眼泪,朝着泷若叶离开的方向奔跑而去,我的心中非常痛快与清醒。
我也有着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我能制作出精巧绝伦的义肢,让那个孩子在找到器官前也能行动自如;如果是在泷若叶身边,我也一定能找到前进的道路。
我完全不去想泷若叶是否会前往其他的道路,也不去想一介凡人是否能够追上仙人的步伐,只是不知疲倦地奔跑着,直至看见那个站立着的身影。
那是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拿着被红色丝绸包裹的剑的泷若叶,她看向我,就好像看见赴约者一般露出了笑容:“我总觉得应该停下来等等再出发,看来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