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还在想电锯惊魂有七八部电影,不是每一代的竖锯都是最开始那个老头——并不是他有多喜欢初代竖锯的意思,如果可以,那些电影漫画里的变态杀手他一个都不想遇见——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初代竖锯遵守游戏规则,玩得再血腥残忍也会给受害者留活路,赢了就放你走,有些团队游戏还有全员逃脱的办法。但竖锯老头作恶多端,报应大概就是养出了一群不孝子弟,像什么后来的几个门徒,出名的阿曼达和霍夫曼,一个都没学到竖锯老头的精髓,一个赛一个的玩不起,人家都按他说的做了还赢不了,就是要花里胡哨地虐杀受害者。
玩游戏是有趣的,杰克乐意奉陪,但前提是大家都得遵守规则。
趁着这个时间,房间里的其他人陆陆续续醒了过来,杰克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每个人都带着跟他一样的铁质项圈,除他之外共有两男两女。
一位是丰腴美貌的中年妇人,皮肤光滑细腻,穿着漆黑的天鹅绒长裙,淡金色的头发柔顺发亮,她的指甲修的圆润整齐,贝壳般闪闪发亮,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祖母绿的戒指,雪白的颈上悬挂着一串饱满的珍珠项链;另一位女性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长发乌黑,两眼碧绿,身材纤细高挑,两条长腿修长笔直,她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短裙,手腕、手臂、肩颈和腿上全是纹身。
另外两名男性,一名男性身材矮小,留着凌乱的深红色短发,下巴上的胡子没修干净,他穿着一件末端洗得发黄的白大褂,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应该是个不修边幅的落魄医生;剩下一个男性让价杰克感到惊讶,因为他很高,几乎跟自己差不多高——要知道小丑的身高有1m98,比超人都高,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跟自己一样高的男人。那个男人高大健壮,身上带着一股弄浓重的烟味,右手的手腕上有一圈相对白皙的痕印,衬衫一角被掖在腰带里。
杰克一边嚼着烟丝一边上下打量这些人,在心里推测他们的身份。
中年女性,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佩戴着奢华的珠宝首饰,眼中有精明之色,大约是富商之妻,常年养尊处优,看人会下意识地微微后退,应该有些老花眼,年龄比她表面看起来的更大,袖口上沾着一点小麦粉,最近的兴趣应该是做甜点。手臂上戴着黑纱,丈夫新死不久;年轻一些的少女,裸露的双脚上贴满了膏布,大脚趾内翻的情况很明显,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唯一一个没有趔趄的,平衡感很好。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是芭蕾舞演员,笑起来的时候牙齿上有微微的焦黄色,吸烟,手臂上静脉曲张很严重,吸毒或者有吸毒史,耳垂处有耳洞闭合的痕迹。
医生,常年昼夜颠倒,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白皙的皮肤,应该带过结婚戒指又取了下来,那一圈皮肤有晒黑过的,推测离婚有一段时间了。从舌苔和牙齿的颜色来看,吸烟史超过二十年,手指末端有血肿的痕迹,应该常年酗酒,白大褂上的黄痕是漂白剂漂白干涸的血液后留下的,他的职业是经常处理伤口的门诊医生或者法医;高大的男人是警察,或者曾经当过警察,为了威吓和方便取用,警察们会将衣物一角别在腰带上,露出配枪,他的虎口和指腹上也有茧子,应该常年握枪,手腕上戴过手表。
所以,参加这场游戏的分别是,夫人、舞女、法医、警察和教授(杰克)。
这时,矮小男人凑上来,脸上显出一种略带谄媚的局促:“伙计,有烟吗?”
杰克分了一点烟丝给他,矮小男人接过,自来熟地自我介绍道:“我叫詹姆斯·爱德华,是个法医,你呢?”
“杰克·内皮尔,”杰克耸了耸肩,“不出名的数学教授。”
恰在此时,悬挂在天花板一角的老旧电视闪了闪,一阵雪花屏过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个诡异的拼接木偶,它的脸上刷着白漆,颧骨上画着两个漩涡状的红晕,身穿红色的领结和黑色的西服。录影中,诡异的娃娃转过头来,对在场所有人说:
“你们好,各位,我想跟你们玩一个游戏,规则很简单。
七个月前,有一名女孩失足坠楼,她的母亲获得了巨额人身保险赔偿金,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她的父亲却被指控谋杀她的女儿,后来这位父亲在监狱中自杀身亡。在这场无名的谋杀案中,你们每个人都知道部分真相,却没有一个人为了这位父亲出庭作证,现在我要跟你们玩一场游戏,让你们明白,真相是多么来之不易的东西。
你们脖子上戴着的是爆炸项圈,如果没有解除,它将在三十六小时后自动爆炸。
你们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是凶手,另一个人是我的线人。其他人都是目击者。目击者的任务就是指出凶手是谁,但是,光一个人指控是不够的,你们必须进行投票,投票有两项以上持平即为平局,平局不会引发任何项圈的爆炸,若不持平,则得票最多的人的项圈爆炸,如果死去的人是凶手,则游戏结束,目击者胜利,所有人的项圈都被解除;如果凶手不是他,那么将进行下一轮投票,投票的次数只有三次。凶手的任务是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三次投票都没有将其杀死,即为凶手获胜,我将给予他自由谋杀的权利:当在场只剩2人而其中一人是凶手时,凶手对剩余一人进行谋杀将不会违背规则。
而线人的任务就简单多了:杀死除他之外所有人即为胜利,游戏结束后包括他在内3人存活即为平局,3人以下为输掉游戏。同样,我也给予线人自由谋杀的权利:当在场只剩2人而另一人不是凶手时,目击者对剩余一人进行谋杀将不会违背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