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考文特花园剧院。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竹村安娜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惫,美丽的脸显得有些憔悴。
路德维希狗一样趴在桌子上,小声说:“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回家睡觉……”
“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她的,假装成她呆在伯明翰没有走而已,我是无辜的。”
夏洛克顿了一下:“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竹村安娜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信的事?”
雷斯垂德见怪不怪:“除了太阳系爆炸的确切时间之外,他什么都知道。”
夏洛克不为所动,依然紧紧盯着竹村安娜:“信。”
竹村安娜捂住嘴,又放开,显得十分惶恐:
“是因为我认为这和老师的死没有关系才没有说的,并不是因为想要隐瞒。”
雷斯垂德严肃地说:“竹村小姐,判断一件事情和案件有没有关系,是否值得追查,是警察要做的事。”
竹村安娜理了理头发,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
夏洛克不耐烦地说:“我们是要你陈述事件而不是要你讲故事,这种营造气氛的开头就不必要了。”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有点吓人的……
竹村安娜明显被夏洛克吓到了,不再继续说两句就哭一声,连语速都快了一倍。
雷斯垂德在桌子底下对夏洛克比了一个大拇指。
路德维希:福尔摩斯先生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果然温柔都是留给小花生的嘛。
“信是川山先生送给老师的,在我们还在酒店的时候。”
“川山?那个生活糜烂有轻微的肠炎而且做过大面积整容手术的男中音?”
竹村安娜:“川山先生是男中音没错,但他也唱高音,在剧里演男一号平克顿,是日本十分受欢迎的歌剧新星,但是生活糜烂,肠炎,整容什么的……”
“中午站在你旁边的那个。”
“啊,就是他……”
夏洛克确认了身份:“在伯明翰的宾馆里,川山和谁住在一间房间?”
“好像……是上原二郎老师。”
夏洛克微微一笑:“继续。”
“川山先生经常送信给老师,里面会写川山先生最近读到的一些俳句……我记得那天老师还看了很久。”
雷斯垂德:“俳句?”
夏洛克:“日本的一种诗歌体裁,十七音古典短诗。”
路德维希和雷斯垂德都震惊了。
但是路德维希是震惊在心里——她不能表现得她对夏洛克十分了解,那样就是大破绽了。
而雷斯垂德则直接说出了她的心声:
“夏洛克你竟然开始研究文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