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晃动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像来自中世纪的幽魂:
“……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用什么手段,其残酷和血腥超乎想象,他们从不追求,他们只相信基于智慧的掠夺和镇压……而结局,总是与您的意志无关。”
他又微微弯了弯腰:
“既然小主人决定与您在一起,那么,您成为老约翰的小夫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老约翰对此从不怀疑。”
路德维希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什么叫从不追求,只相信基于智慧的掠夺和镇压?
原先只以为,她与夏洛克,不过是年轻人的恋爱游戏,解释起来可能有点麻烦,但只要解释清楚,事情还是能解决的。
但现在看来,问题好像,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前后走进房间,路德维希打开灯。
这是一间装饰的非常复古精美,但风格十分简洁的房间。
墙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照片或贴画,窗户前也没有像很多欧洲人喜欢的那样,挂一串木头小风铃。
没有植物,没有摆放的小物品,丝毫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书桌的一角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几本书,旁边是一盒黑色的墨水,墨水边,一个笔架上,搁着一只非常精美的羽毛笔。
床单和被套都是白色的,隐隐看得出,反光处有极其精致的暗纹——但这还是白色的,白色枕套,白色地毯,白色窗帘。
完全突显了设计房间的人,严重的洁癖。
路德维希把小蛋糕顺手放在书桌上,坐在床沿,觉得困倦。
和夏洛克同居的每一天,她都很困,因为每天发生的事情,都超乎想象。
夏洛克坐在扶手椅上,把军工包里,路德维希的衣服和书拿出来。
包里完全是路德维希的东西,夏洛克的行李,一件都没有。
路德维希垂下眼睛:
“你其实可以叫我拿的,我不知道你是回家,我以为包里是我们两个人的东西。”
夏洛克没有理她,只是在把东西都拿出来以后,把包挂在了衣帽架上。
“喂,福尔摩斯先生。”
她踢了踢夏洛克的光洁的黑色皮鞋:
“你还在生气吗?刚才在车上朝你发火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安全原因……我真诚地道歉。”
夏洛克这一回不再无动于衷,不过也只是冷淡地说:
“勉强接受。”
“你还在生什么气?说起来,你好像从我买完蛋糕之后,就一直冷淡地不像话……”
路德维希眨眨眼,恍然大悟:
“难道你在生气,我不把蛋糕分给你?”
她勉勉强强地说:
“好吧,看在我朝你发火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分你一口。”
夏洛克转身,看着坐在他雪白被单上的路德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