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被什么情绪所驱使,他听见自己再度漠然地开口:
“那么,这句话的意思,就和‘他已经死亡’等同。”
他冷漠地说:
“你看上去很惊讶,他没有告诉你?那我相信他真的不是为了和你模拟婚礼了。”
……
雷声?哪里传来雷声?
不……那不是雷声,那是秒针,正在滴滴答答地走过死亡和新生。
……
路德维希闭上眼睛,像是终于理解了夏洛克话里的意思。
……已经是初夏了,花都开了。
为什么,还有树在掉叶子?
……
她手心冰冷,从身体深处传来的震动,轰隆隆地,敲击着鼓膜。
可偏偏还能清楚地听见,夏洛克刀锋一样的言语:
“他为了把你支开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他太低估你的承受能力了。”
“……”
路德维希打开门,没再看身后的男人,穿着细跟鞋,长缎裙,两步并作一步,飞快地朝楼梯下跑去。
她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利落过。
夏洛克不会和她用这件事撒谎。
就怕……就怕……
她飞奔到贝克街马路中间,裙摆在她身后飞起来,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张开了翅膀。
……就怕来不及。
她张开双手。
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出租车险险地停在她面前。
路德维希拉开车门,坐进去:
“圣玛丽医院。”
至少……请至少,再等她十分钟。
贝克街。
在路德维希走后,夏洛克放下手里的卷宗。
雷斯垂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现在很想安慰你……但我实在不知道安慰什么好。”
夏洛克端着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冷的。
也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在他耳朵边上说话。
雷斯垂德叹了一口气:
“我无法安慰你,因为我也觉得你太混蛋了……在智商上你是无可挑剔的优胜者,但在感情上,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夏洛克又喝了一口咖啡。
生平头一次被人用“傻瓜”形容,他居然没有用犀利的言辞反驳回去。
面对如此“逆来顺受”的夏洛克,雷斯垂德有点不习惯,但还是继续说:
“维希能忍受你简直是一个奇迹,如果我这么对玛丽,她估计会立刻整理行李,并在一个小时后远走他乡,永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