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连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是安排好的。
他清楚地记得,她出门时不仅没有带手机,还没有带钱——在道路拥堵根本跑不了的情况下,哪个司机会让她这样轻易地坐霸王车?
……
窗帘边是路德维希的书桌,没有什么化妆品,也没有什么首饰,桌子上干干净净的,台灯边只有一瓶墨水,和一支笔。
换下的鞋子和衣服凌乱地放在床边,这两天她都没有怎么回过贝克街,忙于应付死亡和……他。
她永远见不到那个咖啡馆老板最后一面……因为他。
这是亚图姆毁掉他的第一步。
为了造成不可弥补的隔阂,艾瑞希,一定会死在她到达之前。
……杀死一个快要死的人,需要哪些步骤?
不,连步骤都不需要。
那就像碾碎一朵花朵一样轻而易举,只需要一阵风,香气就会散去。
……
夏洛克慢慢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
……现在他不是百口莫辩了。
麦克罗夫特说的对,他太过于迫切地想要证明一件事,太想要把某个形象从她脑海里赶跑……以至于他如此轻率地把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
即便他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指明了这只是劝阻她涉险的猜测,即便那个时候,证据其实充分得已经可以下定论……但误导就是误导,没有什么理由能为他开脱。
……
夏洛克一言不发地关上房间的门。
雷斯垂德在他身后说:“你现在是要去医院吗?”
“嗯。”
雷斯垂德看着他修长的背影:
“你最好确定你是去安慰她,而不是去雪上加霜。”
“……”
仿佛是犹豫了一下,雷斯垂德在他走到门口时,才再度开口:
“你说你是因为理解上的偏差才造成失误……那个偏差是什么?”
口袋里的震动响起,夏洛克面无表情地拿出来看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去。
他把手放在冰凉的银质门把手上……他还记得这个门把手是经过她各种威胁之后,他才假装勉勉强强地买来。
“是‘征服’这个词……需要征服,意味着还没有获得。”
——所以他排除了路德维希。
他转开门把手,淡淡地说:
“而那个时候,我以为……那已经是我的了。”
……
手机还没有黯淡下去的屏幕上,还能看清,方才发来的是一句简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