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轻声说:
“鉴于你前科严重,路德维希小姐,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我同时也不再信任你的言行。”
只要夏洛克愿意,一件事情他可以永远不忘记。
他会永远记住她是如何撒谎,又是如何借着谎言离开他身边。
……
喂,难道以后出门都要这么绑着?
路德维希很想问一句:“先生,你跟着我去超级市场吗?”或者更狠一点:“先生,你跟着我去女厕所吗?”
但她是绝不会在夏洛克翻旧账的时候主动去撞枪口的。
那太不要命了。
所以她只是晃了晃手,微微笑起来:
“可如果我们绑着手,当我在大街上想双手拥抱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
语言,是迂回的。
而我们通常称这种迂回为——花言巧语。
……
夏洛克看着她,眯起眼睛,似乎在评估她的信用度。
“我现在就想拥抱你,先生。”
路德维希抱着手臂,微微歪了歪头:
“就解开一小会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瞥了一眼他们相连的双手。
毕竟是金属制的东西,她纤细的手腕已经被磨的有点发红。
“好吧,但只有一小会儿。”
夏洛克终于松口,即便语气仍旧略微勉强:
“而且你不能离开我直径三……”
他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路德维希小姐已经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米外的地方。”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五月的风带着塞纳河的水气和蔷薇的清香,从远处吹拂而来。
已经快到夏天了。
夏洛克慢慢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
“你还好吗?”
“还好,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我的病好了,你不用再逼我吃药了。”
……
有好一会儿,夏洛克没有说话。
随后,他低沉如同大提琴一样的声音从浓郁的夜色里弥漫开来:
“为什么?”
路德维希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声音轻得就像风在低吟: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空旷的卢浮宫广场,巨大的金字塔边,夏洛克抱着她:
“嗯。”
“梦里,我坐上了了一列火车……车上只有唯一的一个乘客,叫塞吉甘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