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蓝天愣在原地,看着女人说完就背着手高高兴兴去挑选要玩的项目去了。
这些话有些复杂,所幸楚蓝天从来都是善于“琢磨”的人,琢磨他人的眼色,琢磨他人的表情,琢磨他人的语言。
深吸一口气。
虽然现在她还做不到像妈妈希望的那样放开手脚,不过楚蓝天突然觉得自己至少能硬着头皮假装自己很勇敢。
怕吗?当然怕,怕出丑,怕被人笑,怕被人拍成搞笑视频发到网上任人评价,怕自己手脚不协调被人嘲笑。
可是怕的时候楚蓝天不再一味想着退缩,而是用视线去追逐旁边跳舞机上跳得很烂却愉悦到自己的亲妈。
看一眼,她就能慢慢忽视掉落在自己身上如同麦芒的陌生关注。
跳到后来,靠着强大的学习能力,楚蓝天摸清了踩节奏的规律,渐渐也能像模像样地比划几下了,虽然上半身的动作依旧不咋滴。
好在旁边还有个比她更不咋滴的人陪着。
有了一开始的硬着头皮上,楚蓝天在接下来的游戏中渐渐也放开了手脚,甚至看见感兴趣的陌生游戏项目也会跃跃欲试。
等两人玩尽兴,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这时候两人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交了钱跑进海洋球里坐着砸雪白墙壁上投影的飞翔小猪图案。
砸中一个,飞翔小猪就哼唧哼唧掉下去。
一个小男孩在旁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她们俩砸,半晌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你们真幼稚”的评语,带着一身小肥肉咚咚咚跑去滑旋转滑梯去了。
被个几岁小屁孩儿说幼稚,白露和楚蓝天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露往堆得满满的各色小球里一趟,划拉着球把自己埋起来:“好累呀,可惜这里都是小屁孩儿留下的细菌。”想到什么,白露扭头对楚蓝天小小声说:“乖女,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小屁孩儿偷偷撒尿?”
满脸嫌弃,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蓝天哧哧地笑,也歪着身子侧躺下来,一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白露说:“或许?我好像看见过这样的新闻。”
然后躺着的女人就皱了皱鼻子,像条小狗一样到处嗅,似乎是要努力辨别这里有没有异味。
玩了差不多一整个白天,等到回家的时候两人都累得不行,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楚宴,母女俩动作表情神同步地对楚宴敷衍了say嗨,紧接着再来一个say拜。
深感自己被忽视的楚宴:“......”
这种庆幸中夹杂着一点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中又裹挟着些许酸溜溜的感觉,该归纳到哪种情绪里面?
等人都上去了,楚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站在楼梯口下面傻傻望着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