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了希望,活着也就没有劲,一天天地消沉下去,自然而然地就内损得厉害。
一次落水,足矣让她快没了性命。
迷迷糊糊中,王雪莹想睡又不敢睡,生怕睡过去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母亲。
她努力地睁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快要撑不住时,才听到熟悉的一个声音。
钱氏看到床上面如枯草的女儿,背痛得喊道,“雪莹啊,你怎么成这样了?”
虽说她让女儿少来往,可病了这么大的时候,也应该早点和她说。
王老夫人和陈氏看了眼床上的王雪莹,摇头叹气地出了屋子,把说话的机会留给钱氏母子。
“母亲,是……是我对不住您。”王雪莹被母亲握住手,才觉得身上有了一些温度,“当初我不该执拗地要嫁进吴家,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钱氏抓住女儿骨瘦如柴的手,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听到女儿说错了,她更是后悔。若不是她一开始鬼迷心窍,也不至于把女儿养得心气高。
外边王老夫人坐了会,一句话都没和姜氏说,算着时间差不多,再进屋去。
王雪莹听到祖母的声音,眼前已经看不见人,只是弱弱地喊了句“祖母,对不住了”,便闭上了眼。
钱氏看女儿没了声息,哭得更大声了。
外边的陈氏听到哭声,就知道怎么回事,匆匆往屋里走,却看到吴清河坐在凳子上攥紧拳头一动不动,又停下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姑爷的酒是还没醒吗?做人做事,自个儿没有骨气,也就怪不得别人戳脊梁骨。”
“你!”姜氏气不过站起来,可陈氏已经进屋去了。
吴清河慢慢滑落跪在地上,他无神地看着地面,听到里屋的哭声,却不敢进去看一眼。
吴家去年娶亲,还没到一年的时间便开始办丧事,外边的人看到吴家挂起白幡,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不上吴清河。
王雪莹出殡后,王家和吴家彻底断了来往。这次不是王老夫人开的口,而是钱氏自己和吴清河说的,往后再没有吴清河这个姑爷,也不要再见面,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就好。
叶欢听到钱氏这么和吴清河说时,她并没有意外,钱氏这个人虽然虚荣,不怎么会教养孩子,但对儿女的疼爱是真的。若不是后来王雪莹做事太糊涂,她也不舍不得不联系。
王雪莹的离开,只对二房影响比较大,对其他人来说,感叹个几天,便不愿再多想这个人。
陈氏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断了和吴家的联系,便少一个后顾之忧。
这份哀愁,很快就随着厦日的炎热消散了。
到了夏末时,南阳王府的聘礼,正式送到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