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手中的剑不是。
相反,那把剑决然地摧毁了一切旖旎与遐思。
萧放刀的剑落在了白行蕴眼前——它离得太近,近得占据了那双眼睛的全部视线。
“白掌教的衣衫脏成这样,不介意本座为你清理一番吧?”
她礼貌地询问。
但她的剑从不讲理。
白行蕴欲取刀——面对这样的强敌,他必须寻求倚仗。他有一柄五尺苗刀,那刀雪亮照人,和它的主人一样邪异而柔艳。
但他只摸到它的刀柄,就像恩客在罗帐中只碰到美人的衣衫,后者令人遗憾,前者也令人遗憾。
空负良宵,固然是一种遗憾,而失去性命,却是一种最大的遗憾。
剑光比春光要快得多。
他的刀未出鞘,她的剑却已经回鞘。
白行蕴抬起他的头颅,忽而庆幸它仍旧待在自己的脖颈上。
萧放刀掸了掸指间灰尘,带着一点未得餍足的笑意:“不必谢。”
有凉意沁入他的肌肤。
他的衣衫干净了,因为沾有水痕的地方皆被萧放刀用剑剜除了。
是,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干净的褴褛敝衣了。
白行蕴重铸了他的笑容:“萧宗主……竟为我出关?”
萧放刀略一挑眉:“你千里迢迢过来,不就是为了‘和湛’一卷么?可惜我早说过,无阙谱已经被我烧了。”
“但萧宗主过目不忘,不是么?”
萧放刀点头:“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现在就将和湛授予我宗一个普通弟子,你可以在一旁跟着学,如何?”
白行蕴不可置信:“当真?”
萧放刀不答,转身向众人道:“谁人想学?此时站出,我便授之。”
鸦雀无声。
许垂露翻了个白眼。
不许觊觎无阙谱都已经写在门规里了,这波钓鱼执法实在饵咸钩直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许:(同情)玉门弟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第18章 .武学奇才
阒寂令白行蕴脸色渐沉。
他知晓萧放刀不可能如此轻易交出无阙谱,却不明白她此举用意——难道就是为了向他展示绝情宗驭下有方?
他走近一步,这一动又让冷风从衣衫的破口呼呼灌入,它喻示着一种屈辱,没有人能对这样的屈辱无动于衷,身为一门之主,白行蕴应当更感愤耻。
而他没有。他的动作依旧如招云揽月一般逸雅,粗麻覆体还是绫罗在身都不会为其增色,亦不为其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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