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弗可视,人却能顾。
萧放刀把目光移到身侧人清晰的面孔,她眼瞳里只映着药仙草的清湛绿意,脸上没有一丝缛丽色彩,仅一片柔腻的白,较雪更莹,比霜更软,当是缟袂乍飘、含风饮露月中仙——
不,这仙穿得比谁都暖,吃得比谁都足。
“好了。”
许垂露甫一抬头,险些撞上萧放刀的下巴。
幸好她头上未插什么金银饰物,否则萧放刀的脸定要被划出道口子。
她惊魂未定地腹诽:天下第一的反应速度就这么点吗?
“……嗯。”
萧放刀无甚表示,也未发出什么评价,完全没有被系统的神奇功能震撼到,甚至还不如许垂露第一次尝试修改功能来得惊讶。
【朝露,你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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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金手指不够大吗,她一点都不——我为什么不看看万能的扇形图呢?】
许垂露视线微移,发现扇形图上呈现出一片虚白,这是货真价实的平静从容的情绪。
行,心态强者,不能不服。
她再次检查了一下叶子的形状,盖好盒子走下楼梯。
天色渐亮,大堂也热闹起来,许垂露耗费了一番眼力才寻到那青年,他坐在酒坛比菜盘还多的那桌,很不斯文地大口饮食。
许垂露见他对面的云霁一头栽桌,两臂虚垂,呼吸粗沉,已经不省人事,不禁蹙眉问道:“他怎么了?”
“喝醉了。”青年吃得欢腾,“也有可能是怕我讨债,装醉。”
那不大可能,云霁即使装醉也是讲究形象的,他绝不会让自己的衣服像抹布一样在桌上乱蹭,这一定是真醉。
或者……不是醉。
“他没事吧?”许垂露放下瓷盒。
“能有什么事?他比我高上一个头,谁能想到酒量如此不济。”青年一边嫌弃一边滑开盖子。
他的神情在看到完整植株的一瞬凝固了。
“你——你从何处得来的?”
“这便是你刚才给我的。”
难道他以为自己这么短时间内能找到一株与它一模一样的药仙草?
“断草可再生,但……”
他的目光忽而变得柔和,这为其浅棕的面庞笼上霭霭濛濛的幽柔,这股幽柔让许垂露感到一丝窒闷,好似有什么东西朦胧地隐在雾气中,只要拨开这层薄雾就能看清其真实状貌。
“这算是恢复了吧?”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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