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水涟微微眯眼,“认为玩具只有孩童能玩才是小孩心性,你不会觉得棕编蚱蜢幼稚罢?”
“没有。”玄鉴果然一噎,闷声道,“可我不想要蚱蜢,我想玩环蛇。”
水涟蹙眉:“环蛇要编许久,你愿等也是可以的。”
“自然愿意。”她十分乖巧。
“好罢,想不到你竟喜欢这种东西。”
“因为它和三哥很像。”
水涟后牙一酸。
少女并不总是天真无邪的,尤其是宗主教出来的小徒弟。
……
凉风习习,天幕如墨。
走了三日山路,车队终于抵达山下小镇——醴城。
这镇子完全不及蒲州繁华,能找到个可供歇脚的客栈已经不易,但醴城乃水陆贯通的一处要道,帆樯如云,车马辐辏,客栈内多的是风尘仆仆的外客。
许垂露想一行弟子有百余人之众,虽然大多数隐匿在暗处,但夜里应也是要住店休息的,这客栈不大,她们再各占一屋,实在浪费。
所以她已做好了与萧放刀同屋的准备。
结果到了廊道,堂倌把她引入了萧放刀隔壁的屋子。
“?”
“客官有何吩咐?”
她见萧放刀关门入屋的背影格外冷漠,终于觉察出一点不对劲。
“烛台借我一下,多谢。”
她从堂倌手里接过烛台,屈指敲响了隔壁屋门。
一道劲风扑灭烛火,门应声而开。
一看就是被蕴藏内力的一掌呼开的。
萧放刀刚刚进屋,才脱去外袍,只着一件单薄的窄袖交领,在轻曳的昏黄火光下回头看她。
“那个……你是不是旧疾发作了?”许垂露自觉猜测无错,开门见山道。
“什么?”她眉头一皱。
随苍梧学习了几日,她也被白英菖蒲熏出几分医者的脾性,语重心长道:“就是闭关时就有的那个,虽然我不大清楚病因,但你若身体抱恙万万不要讳疾忌医,至少……”
“你以为我患病了?”
“……?”
许垂露发现扇形图好像没有出现表示痛苦的红色,只有一片缓慢增长的恼怒,顿时明白自己的判断恐怕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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