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冷笑:“不,如果招婿是真,我想,他属意的下任盟主绝不仅仅是要在武功上胜过同辈,更要有能力……助他除去宗主。”
“!”
“比武胜者与杀宗主者必须是一个人,这样的人,才合何成则之意,且能令其他人心服口服。”
“所以,你推测想娶二小姐的人会对宗主不利?”她既觉恍惚,又感后怕,“你昨日与刘细草说话,还有那场火,都是为了探听竹风涉局的虚实?”
水涟也微微皱眉:“我的确是借那火探到了聘礼轻重。但火不是我放的,也许是意外,冬日天干,本就易生燥起火。”
“但你为何要他与我们同行?”
“刘细草胆小,怕自己带的镖师护不住这批货,我道我们兄弟姐妹也是去西雍省亲,不如同行,也好有个照应。我们护卫多,又有俞中素的面子,他没理由不答应。”水涟摸摸眉毛,“其实这么做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处,但能给何成则添些堵。”
“……啊?”
“到了敛意山庄,对方看到竹风聘礼是由绝情宗的人一路护送来的,他们还敢不敢收呢?”
水涟显出他擅长的纯良而奸猾的笑容。
尽管这不是什么高明的离间计,但许垂露稍微代入了一下……
嗯,的确是可以引发心梗的程度。
第72章 .抵达西雍
再度启程时, 车队更长了一些。
苍梧那匹矮马本跟在队伍最后,现在却不前不后地挤在中间,没了随停随吃的便利, 不时还要被刘细草的马车催促。中途停歇时,那马总要闹闹脾气,苍梧只得给它顺毛喂草好生哄着。
一来二去, 苍梧竟和那领头的青年混了个脸熟。她本就不是安静的性子, 在马车里待久了嫌闷, 常出来关照她的良驹。而那青年走在刘家车队最前,一副书生打扮, 腰间挂着一只陶埙, 不需思量便知是竹风门人。
毕竟是聘礼,派几个弟子护送也合情理, 苍梧想。
“前辈, 您是要喝水吗?”他解下葫芦,笑着递给苍梧。
“……”
她觉得自己的打量还不至这么明显, 他却敏锐得很。
“你这里头装的是白水啊。”她干笑几声,“那算了,我是想借酒暖身,没想到竹风门规这么严。”
“前辈是……好奇我的身份。”他摸了摸埙孔, “在下陶轻策, 无名之徒,前辈恐怕不识。”
苍梧眯着眼思索一阵,恍然道:“陶平伯的儿子, 知道,知道。”
“您认得先父?”他讶然道。
“我姓苍,苍梧。”她坦白身份, 把最后一捧马料喂完,给它套上了马嚼子,“看来这门亲事真有谱,此去西雍,还能有两杯喜酒喝,不算白跑一趟。”
“借您吉言。”他拱手道,“少主亲事若成,席间必有苍家的位置。”
“那倒不必。苍家人不好酒,就我一个喜欢,请我一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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