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您的逻辑, 追根溯源,这全都要算在楼玉戈头上, 毕竟无阙是他所创。]
【你说的有道理, 说到底,是我不该想什么“走出舒适区”, 画那张费时又费命的插画。】
[……]
【倘若无阙真在萧放刀之手, 此事或许还有可商榷的余地,但他就算强留水涟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无阙”, 与其留他,不如留我。】
[您想留在敛意山庄?]
【我可没说。只是万一萧放刀愿以无阙换这联盟,或是到了非交出无阙不可的地步,我至少可以替水涟留下来, 用这点把戏糊弄他们, 总也能蒙混一段时间。】
[宿主,您不必这么快就做好“牺牲”的准备。]
【什么牺牲,入赘的事能叫牺牲吗?何况, 如果那位二小姐真是我初次下山时所见的姑娘,性情也如她那样温柔娇怯,与其被何成则嫁给一位素未谋面的魔门堂主, 不如找个我这样细致妥帖的人照顾她,一举两得,难道不好?】
[何成则应当不会把何至幽嫁给一个女人。]
【?】
不会聊天可以闭麦,谢谢。
诚然,看完热闹就打道回府是最好的结果,但自她踏入敛意山庄的一刻起,便知此行危险远甚她所预估。
萧放刀不会留下水涟,更无法交出无阙。
或许智勇双全的天下第一已有对策,但许垂露并不打算依靠她解决所有问题,她是人非神,性格又如此执拗决绝,走到最后多半是要玉石俱焚,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作为世外之人,她固然可以傲慢地鄙夷夺谱之举的愚蠢荒唐,但她无法轻易评判其中是非对错。他们对无阙的渴望,绝不仅仅出自趋名求利的需要,这门高于整个武学体系的功法似夸父所逐之日,精卫欲填之海,尽管它带来一场尸横遍野的灾难,但对武人而言,它仍具有不可磨灭的致命魅力。
这种诉求是萧放刀压不住的。
毕竟,即便是许垂露自己,也曾被“无阙”初现时超然的美丽震撼。甚至,她一度以为,楼玉戈此人若是真实存在过的,他大概率不是人。
罢了,她想,要真到了武林盟围攻萧放刀的紧要关头,她便用这个办法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英雄救美。反正萧放刀早就有放她走的打算,想来也不会不同意。
许垂露暗下决定时,忽闻鼻下如流花的幽香浓郁不少,她低首一看,才见它一丝一瓣尽数向下垂落,已是完全盛开之状!
她稍敛惊喜之色,小心翼翼地抚弄花瓣,先前她试过以水生木,她有平水在手,木质对她有亲近之意,芽、叶、干、枝、花皆已被提取,柔和的生气凝成一团青色的烟球,自如流花土中缓缓升起,明明是大功告成之兆,它却有小半扎在土里,挣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卡bug了吗?】
[显然,您尚未完全领悟何为“木”。]
【我已经悟了!如流的生长过程虽短,却符合生华之义,它卡在这里,必定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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