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许垂露先发制人:“你果然没睡!”
“那是因为你太过吵闹。”
许是躺着的缘故,萧放刀的声音没有往常的果决利落,这句毫无感情的指责竟因哑而绵闷的语调变成了一种略带嗔怒的埋怨。
许垂露有一丝恍惚,却没忘反驳:“我一句话也没说。”
“你心不静。”
“你才心不静!”
萧放刀并未否认,只道:“无须为我的事发愁。”
“?”许垂露很是惊讶,“我有这么说过吗?”
“你说你是因担心我才醒来的。”
“……”
啊,原来这种瞎话也有人信。
许垂露顺水推舟:“是啊是啊,不过我担心的不是你处理不好何成则的事,我只是……怕你身体出问题。”
萧放刀面无表情:“我好得很。”
许垂露听她语气,心道果然,便又挪近了几寸:“真的吗?”
“别过来。”
“?”
实际上两人离得已经很远,自摸手事件之后,她就体贴地与萧放刀保持了安全距离,只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再远能远到天上去吗?
“好。”她暗暗咬牙,“宗主信我吗?”
“何意?”
“我想请苍梧替你把脉。”许垂露直白道,“我知你讳疾忌医定有原因,不论境况如何,只要你肯信我,此事就只有我和苍梧知道。”
萧放刀闭上双眼,许垂露怕她再以装睡回避,忙撑起半边身子,紧紧盯住对方:“宗主,就这一次——”
“可以。”
她答应得很轻易。
许垂露大为惊喜,她原想此事难办,至少也得她用“苍梧是个有医德的好大夫”“就选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绝情宗的未来考虑”之类的说法|轮番轰炸数次才能令她松口,没想到萧放刀居然如此好说话。
“那我现在便去找苍……呃,先去看看水涟怎样了。”
此事不宜耽搁,萧放刀若是变卦便难有第二次机会。她穿好衣衫鞋履打算出门,对方仰面而卧,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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