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不可追,又有什么必要留下痕迹?”许垂露低声道,“这对我而言不是难事,只要宗主应我。”
在萧放刀开口之前,另一个声音提出异议。
[宿主,您要对萧放刀使用修改技能么?]
【是。】
[这有可能影响画面完成度,请宿主慎重考虑为上。]
【我不在乎什么完成度,这些旧疤已尽使命,已是无用赘疣,自然该除去。】
[您很在意萧放刀的遭遇?]
【是,应该记住这些伤痕的是我,而非萧放刀的身体。】
许垂露侧身坐在萧放刀背后,窥不见对方神情,只听她道:“不必。”
“为什么?”许垂露又执拗起来。
“平日里,无人会看到。”
许垂露反驳:“我不是看见了么?”
萧放刀阖目:“只这一次。”
“谁说只有一次?”
萧放刀知她指往后还要换药,不由皱眉:“那也不过数次,你无须为此劳心。”
“谁说不过数次?”许垂露盯着那段掩在乌发后的雪白秀颈,忽觉有一片蓬卷的鸟羽从她布满雨雾的心上悄悄掠过,让她鬼使神差、轻而又轻地道,“万一,以后还要夜夜相见呢?”
萧放刀没有立刻领悟这句话内蕴的热烈意味,但即便迟钝如她,也在下一刻绷住了呼吸,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全然超乎她的理智,令她脑中茫然、手足无措,就像对手忽而使出她见所未见的离奇招式,她无法拆解,只能暂避,
于是她反手一掌将人推开,迅速起身寻找衣物。
许垂露突然遭袭,整个人栽倒在床上棉被间,即便不痛,还是震得她有些发晕,她看向那个火燎尾巴般的人影,不可思议道:“喂,你不至于——”
萧放刀听见声音,眉头更紧,俯身分出一只手想要捂住许垂露的嘴,但想到自己上身仍未着寸缕,转而覆住了对方的双眼。
许垂露眼前一黑,只能听到萧放刀恼怒的呼吸声和布料摩擦声。
若不是她对萧放刀还算有些了解,换一个人躺在这里,定会以为对方要找的是一把杀人夺命刀而非一件蔽体中衣。
她已经后悔方才硬要逞口舌之快了,可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补救才好。不过,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萧放刀穿好衣服就跑,她虽不能视物,两手却是自由的,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双方体力之差,抬手便去抓扯。
然后就不慎拂过了什么柔软的……大概是人肉的东西。
她也不甚清楚自己误触了什么部位,但从萧放刀遽然顿住的动作和清晰可闻的咬牙声来看——总之还是不要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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