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路南霆反应过来似的,瞳孔骤然紧缩:“他?”
路复川眨了下眼,意思不言而喻。
“你胡说八道!”路复江开口,气得脸红脖子粗:“路复川,你不就是眼红路臣最近这几年自己完成了几个项目吗,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啊,你怕爸把路氏给我儿子啊?”
他说着就要凑过来,站在身后的池风则上前一步。
常年在泰国训练场风吹雨淋出来的,他没有说话,戾气却能压住路复江。
路复江只能站在原地,隔空用手指点着路复川:“看看,回自己家还带保镖,你要是心不虚你带什么保镖啊?”
说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你这次根本就没打算办家宴,没打算给爸妈接风洗尘,你设了这么个局想把我们父子俩踢出路氏,路复川你简直狼子野心!”
“爸,依我看啊,他才不是你亲生的。”说完,瞟了一眼陈依:“人家比你小那么多,会甘心给你生孩子?”
陈依站起身:“你说什么!”
“行了!”路南霆把桌上最后一个杯子摔在地上。
客厅里霎时间一片肃静。
“阿川,你跟我上书房来。”
路复江:“爸——”
未几,路复川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身。
池风本想着跟在路复川身后,却见他停住步伐,视线朝旁边偏了一下。
虽没有说话,但池风已经会意。
路复川离开后,池风就站在原地,双手交握在身前,任凭路复江如何咆哮着叫骂也没动一下。
目睹了刚刚这一切的伊翎也终于敢松口气。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严肃的又硝烟弥漫的场合。
直到那两个人离开,才察觉到源源不断的压力有很大一部分便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整个过程中,路复川算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失态的人。
却也是他,让伊翎脊梁骨都冒着凉意。
她双腿一软,扶着沙发坐下来。
陈依却在此时走来:“你,你是个正常人?”
“……”伊翎点头:“我是。”
“今天冒犯到了路叔叔和您很抱歉,只是事出有因,我被人骗的那么惨,没办法不去报复——”
“所以你报复的方式,是欺骗我儿子?”陈依打断了她的话。
伊翎也因此句话而羞愧。
事实的确是这样,为了报复路臣,她假意接近路复川。
甚至最终给路臣的致命一击,也是从路复川手里偷来的。
当初享受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快乐,如今坐在这里,面对陈依,面对路复川。
她只剩羞愧。
“伊翎,这都是你和路复川的阴谋对不对!”
路臣风风火火走过来,却在距离伊翎还有一米的位置被池风强硬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