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季白从头到脚一身狼狈,不停地按着门铃,这一整栋楼从十八楼开始就没人入住,所以她不用担心会扰民,她现在只担心于漾那个倔起来一根筋的人,会不会守着为了她好的想法,而不给自己开门。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下子猝不及防,季白连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没来得及装,就和于漾对上了视线,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
看着季白从上节目时的风情万种,变成头发乱成一团,精致的妆容花了,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白色的流纱裙白一块黑一块的,就像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浑身脏兮兮的。
额头上的伤口,本来就没有及时处理,现在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泛白,大概是季白淋了雨的缘故,头发上的水还在往下滴,混着伤口处的血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于漾一下子就又红了眼眶,一瞬间心疼的快要死掉。
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什么时候舍得让她这么狼狈过。
季白定定的看着于漾,看她看着自己就突然红了眼眶,季白往前走了两步,把她扯进客厅,抬脚把门给关上了,下一秒把于漾抵在墙上,无奈叹了一口气问:“漾漾,你哭什么?”
明明是她选择先离开,先不要自己的。
该委屈…该哭的也应该都是她吧!
怎么现在搞的好像她才是负心人一样了。
于漾没有说话,眼泪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季白抬手,温柔的抹去她眼角留下的眼泪,轻轻地说着:“别哭,我心疼。”
这话一说,于漾哭的更凶了,整个人哽咽到说不出话。
于漾一哭,让季白今天所有受的委屈,和原本想要质问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只要于漾说,她没有不要自己,她就可以当这一切全部全部都没有发生过。
自己依旧爱她,把她当做比自己生命还要更重要的人。
好不容易等于漾不哭了,季白才红着眼眶,委屈又倔强,没有任何底气地开口问道:“于漾,你不要我了吗?”
于漾心尖颤了颤,眼泪差一点再次决堤。
这是季白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是真的对她失望了吗?
从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天起到现在,季白从一开始都是叫她姐姐,然后到后来的漾漾,再到之前叫她亲爱的…大宝贝之类的。
从来没有叫她的名字,哪怕是情到浓时,她哄着她叫一声自己的名字,她也没有叫过。
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于漾蓦然想起那一年,她笑着跟季白说虞梦要跟自己告白的时候,季白拉着自己,把她禁锢在怀里,在她脖颈处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强势又偏执的跟她宣布主权,说她只能爱她一个人,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