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家宜自小练习芭蕾,身材舒展,像广告女郎,高挑婀娜。但林涛身形高大,紧紧拥着她,衬得家宜小小一团。
在潮湿的春夜里,薄扶林道点起灯,一路烧到海与天的边际线。街角的暗影里,家宜同身边那一位放肆而热烈地亲吻,好像这一刻是做贼偷得,永远不能够再拥有。
上环皇后大道,thecuppingroom咖啡店。
julia从薄扶林道匆匆赶到急庇利街,见沈弘杉一个人坐在那向她招手,顿时摘了墨镜,往桌上一扔,道:“alex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沈弘杉殷勤地招来服务生,替她点好馥芮白,才笑眯眯道:“他去把妹,你快死心,有我一个不够么。”
julia刚放好手包,听见“把妹”,立马问道:“宋杭之?”
沈弘杉惊讶道:“你认识她?”
julia点头道:“正仪集团千金狂恋alex,大学时在伦敦留学圈无人不知。”
她从手包拿出笔记本电脑,不顾对面沈弘杉幽怨的小眼神,边敲键盘边问:“alex何时爱上她?他一向冷面冷心,我都怀疑他是否会爱人。”
沈弘杉斜倚沙发,嘴角挂起一撇吊儿郎当的笑:“扯个证么,又不一定非要爱到死去活来。”
julia心下明了,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们没有心的”。
沈弘杉急忙坐直身体,道:“冤枉冤枉,alex有没有心我不敢打包票,我自己的真心就差掏出来给你瞧了!掏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应该长得挺血腥,你不是晕血么!”
“何况我又不用抢皇位,娶谁做媳妇全凭我开心。你瞧,小茉莉不就是咱俩爱的结晶。”
他讲话向来是三分假四分真,假话里掺点真情,显得深情款款,julia都当耳旁风的。
只见她冷冷道:“我未委托律师行告你,已是看沈sir面子,感谢他托人替我父亲沉冤昭雪。”
沈弘杉笑道:“是吗。我可记得那天你主动的很,无论如何也算不上被迫。对了,我还拍了几段小视频助兴。”
julia看着他,脸色惨白。
沈弘杉笑意更深,道:“寂寞长夜啊,我这几年全在靠它。”
他眨了眨眼睛,很有些委屈的意思。
julia终于无法忍受,道:“无耻下流。”
沈弘杉笑道:“你我认识十年,哪一天我不是无耻下流?不如你教教我,如何做alex那样的正人君子。”
他嘴角都挂着笑,julia却感到他眼中翻涌的冷意。
二〇〇三年夏天,信和集团董事局主席庄汝连在一次例行记者会上,透露小公子庄景明即将结婚,女方是正仪集团的千金。一时全港哗然,坊间小报一向又毒又贱,都写大公子、二公子惨遭出局,小公子连夜上位,吃相难看,被庄汝连怒斥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