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品盈听了,低头道:“这样好日子,提他做什么,晦气。”
郎世明皱起眉头,呵斥道:“你再看不惯明山,他都是你弟弟,从小都一齐长大,怎么都跟仇人一样。”
庄家诚笑道:“charles,兄弟姐妹之间有些小口角,都好正常的,我跟家宜他们至今都会吵架呢。”
三人又聊了几句,郎世明父女还要招待新到的宾客,庄家诚才自己往院子里去了。
书房。
庄家诚扫了一眼书架,笑道:“charles,你跟景明都好像,中意历史书。”
郎世明笑道:“阳光下并无新鲜事,历史书总是能给人一些有益的提示。”
庄家诚亦笑道:“家中兄弟姐妹里,我是最笨的那一个,从小念书考试,都好吃力,每次父亲看见我的成绩单,都会气得没心情吃饭。18岁时,亦是靠父亲捐楼才有大学念。”
“charles,你同我讲一讲,历史书里我这样的人,最终都是怎样下场?”
良久,郎世明才道:“家诚,你的母亲姓傅,已经比他多了三成胜算,如今宋氏遭遇痛创,元气大伤,你便又多出两成胜算。”
庄家诚问:“那剩下五成呢?”
郎世明道:“顺势而为。”
他似是下了决心,缓缓道:“家诚,停止吧,不要再执着于拉拢人心了。你每月从家族信托里能拿到的钱,根本不够你到处走人情。子公司的几千万亏空,说小也不小。”
“好好去工作,去为庄氏开疆拓土,做出一番成绩,你父亲才能真正放心将家业交给你。”
庄家诚冷笑道:“charles,你跟在我父亲身边二十年,都不知他是怎样的人?”
“我父亲坐在信和三十层太久了,久到他根本听不得质疑。开疆拓土,你讲得何其容易?我每每提出企划案,他看一眼都会否认。公司中大小事务,他的话就是圣旨,你只能战战兢兢去执行,如果有意见,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他薄情寡恩,刚愎自用,我都常常如履薄冰。charles,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开疆拓土,做出一番成绩?”
他阴沉道:“我们兄妹几个连仇人都不如,杀得天昏地暗,他坐在三十层,指不定看戏看得有滋有味。”
郎世明心里直叹气,庄氏兄妹四人,其实或多或少都继承了庄汝连的薄情寡恩跟专断。
只是如今他已经跟庄家诚是一条船,眼下不好同他理论,便再不讲话。
郎明山在夜色中回到清水湾。
他是被司机叫醒的,睁了眼睛,脑子里几十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到了家。
其实这一个月他都是在兵荒马乱中度过,五六趟洲际航班,早间醒来都记不得在哪座城市。今日内地的招标会下午四点钟结束,他一口水都没喝,直奔机场,赶上最近一班机,回了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