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脸热,身体也热,背上已经开始流汗。但怀里的人体温还是那么温温凉凉的,微微蜷缩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弭在外头的轰顶雷声中。
所以疾雪只能将他拥得更紧。
她才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他。
你要闷死我了。桂云扶的声音轻轻传来。
对不起。疾雪脑子里一团乱麻,控制不住嘴:我怕你感冒。不对,但有混元珠是不是
桂云扶低道:现在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好。
她知道现在的桂云扶不太对劲,但不明白是什么导致了他这样。
是冷?是雨?还是外头的雷鸣?
她蓦地想起之前走时,桂云扶拉住她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难道那是变相的挽留?
但她没听出来?
好像好像只有这种解释了。
她突然想扇自己一巴掌。
桂云扶原来怕雷声。
可是为什么?
疾雪本来想问,低头看了眼他苍白又安静的脸庞,决定等明天雨停了再说。
一个人有些孤单。
两个人相偎着的话,外头的雨声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疾雪又做了那个古怪的梦。
她也又成了那个陌生的女人。
男孩生来就比常人羸弱,所以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他是母亲的试验品。
试验品不是人。
物品没有自由的权利。
疾雪在梦里粗暴地抓住了他,看着他怯怯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掰开他的唇齿,用最锋利、最尖锐的钉子在他的口腔里刺穿他的舌头。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直到成功为止,一直重复。
但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过。
魔域又下雨了,好大的雷声,越是如此,疾雪的心情就越是焦躁。
你为什么要反抗?这是为了魔域!你不想魔族变得比以往强盛吗?
阿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求你
男孩细碎的哭声又轻又低。
清晨的光透进来。
疾雪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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