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的祝福信息。
以及林同学的——生日快乐。
家里面空荡荡的,他起身开了灯,吊灯光线落在厨台光滑的大理石砖上,反射出铮亮刺眼的光晕。
他随手热了点饭,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翻看着父亲送给他的书,精美的彩绘瓷碗里面的汤已经没有热气了,油星漂浮在平面,微微闪着光晕,严邃眼神凝在上面。良久,才轻轻用汤勺搅和了一下,混合着汤勺碰撞瓷碗发出的清脆声响,耳边突然错落出当时让迟的声音,“你从来不懂什么叫活着。”
他冷厉强硬的侧脸轮廓清晰的倒影在窗户玻璃上,捏着汤勺的手,骨节凸起到反射出冷光。
渐渐地,那光晕落在严邃瞳底,在地面、玻璃、天顶毫无止境地蔓延,折射出惨白、猩红的令人目眩头晕的彩光。
铁架床车轮在地面摩擦出骨辘辘的声音,急救中的红灯落在白墙上,刺目灼眼。
“来不及了,对不起,我们去得太晚,人已经没了。”
“她连家属都没有办法通知。”
“档案申请回陵城那边,安葬事宜也安排在那边。”
“得给沈部打一声招呼,这件事现在主要负责人不在,必须尽快进行势态划分。”
“沉档吧。”
……
父亲在和人说着话,严邃听不明白,而且……没人注意到他站在角落里面,双目通红,明明妈妈就躺在里面,为什么他们要说那些事情?
人影渐渐散去,父亲走到他的身旁,对着让迟说着,“谁让你带他过来的?”
“不带过来怎么办?你得让他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才说完,让迟也是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瞬间拍了拍额头,“我的错,我现在带他出去,手术结束再说吧。”
出门时,到大门口的楼梯时,让迟听到旁边的小孩突然动了动嘴唇,低声说着,“我爸爸说的那个人是谁?”
“什么?”
“她是死了吗?”
让迟以为他会问自己的母亲,明明一直都站在那里,担忧地看着急救室顶上闪烁的红灯,现在问这样的话,反倒是让让迟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严邃知道妈妈会没事的,因为父亲就在那里。他也明白,母亲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受伤的,所以,受了伤也没有什么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