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嗣远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但语气还是平静,“好了,你要是真闲着没事,把你暑假作业做一做,实在不行,我的那份你也给做了,这不就有事了吗?”
“……”
林嗣远看着菜板上切得各是各的牛肉块,硬是找不到一块差不多的,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真诚询问,“严邃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会做菜吗?”
“……”
完了,以后怎么办?
虽然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嗣远也还是有点期待,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憧憬着和严邃的未来。
严邃商量着,“那我学一学,反正我学东西挺快的。”
林嗣远没说什么,撇撇嘴,反正严邃也看不见。
严邃正问他,“有时间出来玩吗?”
门,“咔哒!”一声,有人回家了,林嗣远下意识抬眼看过去,正撞上从玄关过来的李毓。
林嗣远匆匆说了一句,“再说吧。”然后直接把电话挂了,喊了一声,“妈。”
李毓点头,“同学吗?”
“嗯。”林嗣远收了手机放在口袋里,“你怎么回来了?”
“有事。”
虽然自李毓改嫁之后,母子俩交流不多,但林嗣远一直都是清楚的,自己的母亲,作风确实存在强硬冷厉的一面。换句话来说,林嗣远很多时候,身上的一些特质,都是从这人身上潜移默化的。
李毓要往楼上去,经过客厅的时候问了一句,“在做菜吗?”
“嗯,在学。”
“收拾一下,上去换个衣服,带上你身份证,跟我出门。”李毓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说实话,可能是有点刺耳,但林嗣远必须面对的是,李毓这个人对待自己和对待别人的区别真的很大,几乎是肉眼可见。
甚至于如果是杨谌钊在的话,当着他这位继父的面,李毓都可能会多给他说点话,并且也还是笑着说的。至于单独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就算是谈及一些关心的话语,学习成绩,在学校情况如何,都是没有什么波澜的。
林嗣远不明白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什么,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和母亲之间,就像是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看不见的鸿沟,如何也跨不过。
彼此就这样沉默着。
一如此刻。
他跟着李毓去了机场,直到下了飞机也没有说过什么话。
到了地方,李毓租了车,窗外陌生的景物飞快向后退去,高架桥上的路灯像退潮一样往后,接着下了高速,路边人烟开始变得稀少起来,林嗣远疑窦丛生。
李毓踩了踩刹车,拿上副驾驶的白玫瑰,淡声道,“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