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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让的车停在宴遇门口时,已经十一点。
烟盒里的烟抽得格外凶。他发现,光两天,他的烟瘾比这六年来都要重。
陈景尧之前直接散了个长期包厢给他。今天人凑在一块儿,是为了庆祝张哲远即将英年早婚。
曾斯宇说这叫单身夜,谁都不准带女人。
江让推门时,里头歌唱的跟鬼哭狼嚎似的。他本就烦躁的心情,又被堵了下。
他伸腿,踢了曾斯宇一脚。
曾斯宇趔趄,跪着摔到沙发上。
他刚要骂,转身看到江让指尖夹烟,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你他妈欲求不满还是怎么着?真的,听兄弟一句劝,找个女人散散火气吧,别折腾我了行不?
江让懒笑声,没理他,自顾自坐下倒酒。
张哲远刚和姚圆打过电话,他推门进来,看到江让,也是一愣。
让哥,来了啊。
江让抬下酒杯,仰了仰下巴算回应。
包厢的灯光昏暗,头顶射灯光怪陆离,照映在他冷峻的侧脸,莫名显得凌戾。
他心情不好的事,程泱在群里已经点过了。
只不过曾斯宇不明就里,张哲远大抵猜到了。
他凑到曾斯宇耳侧,醍醐灌顶道,你最近少惹让哥,小心倒霉。
曾斯宇挑下眉,什么意思?老子他妈能干什么。
你闭嘴就行。张哲远毫不留情戳穿。
曾斯宇丢下嘴里的西瓜,指着他,你们这叫针对,嫉妒。
张哲远实在懒得和他鬼扯。
他掐住曾斯宇的后颈,话含在嘴巴里,纪也回国了
背景音乐声开的大,曾斯宇没听清。他转头,冲着张哲远喊道:什么?你大声点,谁回国了?
正巧一首歌放完,整个场子顿时鸦雀无声。
张哲远转头,决定冷处理。毕竟今天是他主场,江让应该不至于对他发疯。
可曾斯宇就不一样了。
他吼了一嗓子,酒也醒大半,反应过来,朝江让那边望。
只见江让坐在沙发边,长腿微敞,手上捏着酒杯,隐隐还有青筋凸起。
他另一只手肘微屈,转着手机,眼皮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说这两日的相遇,对纪也来说犹如煎熬。
可对江让来说,却像是带来了这具肉身的解药。
倏忽,他指尖停下。
打开手机,点开了六年前那个微信。
她头像没换,朋友圈状态点进去,却是一条横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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