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告诉我一声,我得去倒腾倒腾装备了。”顾然有点心虚地离开了书房,回自己房间转了一圈,简单做了个易容,遮挡了一下他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的俊美长相,翻|墙离开了解家,轻车熟路溜达到了潘家园。
潘家园里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面上和别的一样,都是卖东西的,顾然就像个初来乍到四处看的大学生似的,溜溜达达走进了这家小店。这家店装潢在潘家园算挺破的,因此经常一天到头都没个生意,老板就躺在店里的躺椅上睡觉。
“醒醒,来生意了。”顾然敲了敲老板的椅子,“老规矩,整点儿东西。”
老板一睁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打量了一下,立刻站起来,带着顾然去了后面。
这小店内有乾坤,在铺面后面有个小院子,里面有一间打铁的小屋子,很简易,但对顾然来说够用了。
这是当年他从张启山那里要来的人,老板是张家人,因为顾然当初在墓里对他有救命之恩,因此很是忠诚,一直守着这个小铺面,给顾然在北京提供一个能自己做装备的地方。
顾然平时用的东西不止匕首,还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暗器和药物,都需要他自己做。原本在长沙的时候,他能借张启山的地方,但随着九门的分崩离析,顾然就自己盘了一个地方,原先在天津,后来二月红来找他之后,顾然就干脆把地方迁到了北京潘家园,借着卖古董做伪装,也正好能给他多个销货的路子。
现在的老板已经是最开始那个张家人的儿子了,但因为顾然一直对他们颇有照顾,对顾然也是忠心耿耿,他把顾然带到后院之后,就默默退回了前面店里。
顾然在全国许多地方都有存装备的据点,长沙也有,但碍于现在吴三省联系不上,长沙局势不明,顾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在北京准备一些能托运的装备,到了长沙再看情况。
主要是一些药物,要入冬了,长白山肯定已经是天寒地冻,不说进墓了,光是克服风雪严寒上山就是一个困难,他得准备一些能救命的药才行。
顾然在潘家园呆到了傍晚,带了一包东西走,刚出店门,正看到王胖子在斜对角的一家店里跟人说着什么,顾然本不想听的,但耐不住他耳朵好,捕捉到了“长沙”“吉林”几个字眼,便退了两步回店里,装作在看一个香炉,悄悄听着王胖子的对话。
他也要去长沙,坐火车到吉林。
顾然皱了皱眉,吴三省竟然找上了他,也不知道同行的还有没有熟人。连王胖子都找了,吴三省不可能放过张起灵。正好顾然之前准备找张起灵去云顶天宫,顾然便给张起灵发了一条信息:吴三省是不是夹你喇嘛去云顶天宫?
把手机揣回兜里,顾然悄悄离开了潘家园,又翻|墙回了解雨臣家。
“回来了。”解雨臣罕见的没在书房,坐在院子里等顾然。
顾然走过去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查到了?”
解雨臣点点头,面色严肃:“长沙的局势有点乱,警察混进来了,风声很紧,吴三省失踪很久了,有好几波人在查他。”
顾然并不意外,吴三省给他发了个信息就断了联系,什么话都不交代,显然是时间来不及,不然云顶天宫这么大的事,吴三省不可能不跟他说详细。
“我刚才去潘家园,吴三省这次夹喇嘛还带了之前和我们一起去西沙的王胖子。你能查到他还夹了谁吗?”
雨臣放下茶杯,笑容有点诡异,“老熟人,你不如猜猜?”
顾然放下茶杯:“不会是吴邪吧?”
解雨臣点头:“八成是,吴邪和吴三省那个伙计,叫潘子的,刚买票准备去长沙。”
“我靠,吴三省他妈的有病吧。”顾然大骂一声,顾着解雨臣在,没把话说得太难听,“云顶天宫是什么地方啊,他敢让吴邪去那儿?”
解雨臣倒不在意顾然这完全失了风度的骂街,只等他情绪平定下来,才继续说:“你再猜猜,还有谁?”
顾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张起灵已经给他回了短信,仍然很高冷,就一个“嗯”字,完全没问之前为什么放他鸽子。
“哑巴张。”顾然把手机短信给解雨臣看了一眼,“吴三省到底想干什么?他不可能把云顶天宫的具体地点告诉哑巴张,长沙局势这么紧,潘子和吴邪也八成不知道,他想让我们在长白山瞎找吗?”
顾然十分确定,吴三省不知道他找路的本事,所以五个完全不认路的人,跑去汪藏海的云顶天宫,找死呢?
解雨臣摇摇头:“还有一个熟人,他是带路的。”
顾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自己还有哪个熟人能认识云顶天宫的路,他看着一脸笑容的解雨臣,无奈地说:“花儿,别卖关子了,云顶天宫可是能要人命的地方。”
解雨臣慢慢说出四个字:“陈皮阿四。”
“我靠!”顾然一时没忍住直接摔了茶杯,“吴三省怎么不干脆组一个百岁老人队啊,哑巴张、陈皮和我,俩长生的带一半死不活的给汪藏海送温暖去,他把瞎子也带上多好啊,市面上能请到的百岁老人就请齐全了。”
“吴三省闹出的事,你摔我东西干什么,这可是明朝的东西,你得赔给我。”解雨臣一脸心疼的表情。
“行行行,无良资本家,我一会儿就给你转账。”顾然又坐了下来,又拿了个茶杯,倒了杯茶一口闷了,这才冷静下来,“我是懒得管吴三省了,就这样吧,我订票飞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