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坡往上爬,山泥都是湿的,很有攀爬难度,云彩崴了脚,一下子滑下去好几米,吴邪拉了一把,人没拉住,自己却也脚下一滑。
顾然本来在打头阵,一听到动静连忙把火把交给阿贵,自己拿着一只小手电下去找吴邪。他摔的地方实在是不巧,泥太湿了,支撑力很差,被他们一堆人踩了这么多脚之后,根本撑不住他一个大老爷们的体重了,就算顾然在上面拉他也没戏。
顾然打着手电四下寻找能让吴邪上来的地方,突然发现吴邪面前的草丛一阵骚动,紧接着一只牛犊大小吊睛白额的东西就冒了出来,竟然是一只猞猁。
这东西因为皮毛好看,在早些年不严打打猎珍稀动物的时候都快被猎捕干净了,不过顾然见过这玩意儿,知道它的厉害,二话不说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
与此同时,张起灵也滑了下来,让吴邪踩着他的背上去。
在阿贵拉住吴邪的同时,顾然的匕首对准了一只朝着吴邪方向扑过去的猞猁。
猞猁是很有报复性的动物,顾然刺伤了一只,其他的全都冒头盯着他。
顾然倒是不慌,张起灵与他并肩战斗,背后还有吴邪阿贵他们,对着这些猞猁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几乎是瞬间,两边同时动手,猞猁的动作极度灵敏,连顾然这样的身手命中率都不高。猞猁是高智商动物,知道顾然和张起灵这俩人难缠,便将矛头对准了他们背后的吴邪等人。三只猞猁相当有默契,同时分别扑向顾然、张起灵、吴邪三人,让他们无法相互救援。
顾然和张起灵能够躲开,甚至张起灵还刺伤了一只,但吴邪也应变不及,直接被咬在了肩膀上。
吴邪站的地方本来就不稳当,被这一咬直接倒栽下去,顾然本想拉住他,但自己同时被猞猁偷袭,脚下不稳也滚了下去。
顾然倒是不慌,爬起来之后和吴邪背对而立,猞猁很懂得偷袭他们的弱点,两只猞猁一前一后同时扑了过来,顾然早有预估,一手挥着匕首迎上面前这只,另一只手丢出一个铁块循着背后声音的来向打了过去。
当顾然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打出铁块的瞬间,草丛里扑出一个人影,目标正是面对吴邪的猞猁。
顾然见没有后顾之忧,便加紧动作解决面前的猞猁,这地方不错,脚底下的泥不滑,比较好施展身手,变招的速度比刚才能快上不少,以是三两下就解决了猞猁。
几乎与顾然同时,草丛里出来的人也解决了一只猞猁。
那人是个干瘦的陌生老头,浑身是血,手里提了一把苗刀,他用当地话问了吴邪一句什么,但吴邪没听懂,只摇了摇头。
顾然的目光掠过老人的身体,他的身上竟然纹了一只和张起灵一样的踏火麒麟。虽然心有疑惑,但现在不是寒暄的好时机,三人便一同往回走。
张起灵朝他们的方向迎了过来,见吴邪和顾然没事,明显松了口气,紧接着他也看到了那与他有着相同纹身的老人,顿时就愣住了。
老头倒没分个眼色给张起灵,径自走了过去。张起灵想上去询问,但被吴邪拦住了,老头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语言不通,问也没用。
问了云彩才知道,这老头就是他们要找的盘马老爹。
老头在清理身上的伤口和血污,神情很是兴奋,似乎找到了年轻时候巅峰的感觉。这年头,山里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猞猁了,可能是前几天连降大雨,山里出了异变才冒头的。
阿贵他们把猞猁烧了,这里的风声不能传出去,不然不到一个星期,就会有偷猎的人蜂拥而至。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在村公所吃了早饭,又去卫生所处理了吴邪被咬的肩膀。折腾了一整夜,阿贵让吴邪他们先回去休息,等缓过劲来再去拜访盘马老爹,但不料盘马老爹临走时打了个手势,示意吴邪他们仨跟着他回家。
没走两步,盘马老爹又摇了摇头,指着张起灵说了一句什么,阿贵露出奇怪的神色与盘马老爹交谈几句,盘马老爹的态度似乎很坚决,说完后就直接走了。
阿贵有些尴尬,对吴邪说:“他说,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就你一个人来,这两位不能去。”
阿贵又说:“他还说……”
“说什么?”
“说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阿贵是对吴邪和张起灵说的。
三个人均是一愣,盘马老爹虽然与张起灵有着同样的纹身,但显然对他没有善意,盘马老爹的话不难理解,大概率说的是吴邪会被张起灵害死。至于为什么不说顾然,大概是因为觉得他身手强?
盘马老爹这话是在说得没头没脑的,张起灵一下子就追了上去,拉住盘马老爹:“你这么说,你认识我?”
盘马老爹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张起灵一下子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上半身的麒麟纹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认识我?”
两人对峙了片刻,盘马老爹仍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然地从张起灵身边走了过去,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顾然只能当个和事佬,他把张起灵拉回来,让他把衣服穿好,又让吴邪跟着盘马老爹去,问出来什么立刻回来告诉他们。
巴乃副本4
顾然和张起灵回了阿贵家里等待,张起灵的情绪较之以前明显有了波动,他处于一种压抑与茫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