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无意去探究老巫医与西王母和长生到底有什么关系,拿到虫盘便与他道别,离开了云南。
顾然回到解家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整整过了一个月。
瞎子见到他的时候,明显舒了一口气,顾然只脸上有些失血的苍白,但身上没见任何受伤。
瞎子拿到虫盘,当晚就用了,转天就恢复了光明,近百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摘下墨镜,看到初升的太阳。
也是他第一次能够肆无忌惮、相当真切地看着顾然。
顾然担心他眼疾时间太长,有什么后遗症,就在北京停留了一周,确定瞎子没事后,便回了杭州。
过了一周,顾然和吴邪他们又去北京的时候,没见到瞎子,解雨臣说他下地去了。
顾然没什么反应,瞎子确实还偶尔接一接道上的活,十次来北京,总有那么一两次瞎子是不在的。
只是这家伙眼睛刚好,这么着急忙慌就下地?
顾然只当是瞎子重获光明后异常兴奋,便没多想这事儿,在解家住了几天就回了杭州。
直到又过了一个礼拜,瞎子没有任何先兆,半夜来吴山居找他,没走大门,从二楼的窗户跳进来的。顾然第一句话还在开玩笑:“月黑风高,溜门撬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干点什么呢。”
顾然刚说完话,就闻到轻微的血腥味,打开灯问:“你受伤了?”
瞎子走过来,坐到床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然就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眉头拧得更深:“你去巴乃了?”他闻到了密洛陀的味道。
瞬间,顾然一个激灵,他知道瞎子去做什么了。
他原先以为,瞎子猜出他在说谎后,就会来质问他,顾然也没准备瞒瞎子,但他万万没想到,瞎子去了张家古楼自己求证。而且是眼睛一恢复就立马去了,可见瞎子已经怀疑这件事很久了。
“我本来以为是我想多了。”瞎子叹了口气,“你瞒着吴邪他们就算了,连我你都不准备说实话。”
瞎子见顾然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不说话,无奈地问:“哑巴知道?”
顾然点头:“我需要他告诉我进青铜门的时间,而且鬼玺也在他那里。”
瞎子拉过顾然的一只手,摩挲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当初也是在顾虑这件事?”
瞎子没明说,但顾然知道他的意思,娓娓道来:“我当时记忆没有恢复,只知道有‘入红尘’这个使命,完成了,我就会离开。建国前,我去找过齐老八帮我算命,他说,我的时间不足百年。百年的时间对你来说,太短了。”我怕你在我离开之后会难过。
后面的话顾然没有说下去,但他知道,瞎子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