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不是身手好的,又有伤在身,因此出去的路,又只能将大部分安全感寄托在顾然和小满哥身上。
顾然也将面前的难题摊开在台面上,直言道:“我就一个要求,你们信我、听我指挥。”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尤其是后者,顾然在大多数时候是需要单打独斗的,尤其是面对危险程度未知的猛兽,因此吴邪和中年人听指挥、不添乱、做策应,才是关键。
吴邪点头,如果顾然真的对他有威胁,在刚才的时间中,有相当多的机会能够杀掉他,但顾然没有,这就说明,不管顾然出现在这里帮他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意不在取他性命。
天已经很晚了,三人来不及休息,趁夜赶路,快到日出的时候,三人看到,中年人的狗以分尸的形态,全部挂在树上。血迹是喷洒的,这里就是杀戮现场,那猛兽也很可能就在附近。
顾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认真听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声音,那玩意儿不在附近,我们继续走。”
二人点头,却更加小心翼翼。
又往前走了一段,天亮了,可以清楚看到前面的山体变矮,吹着过堂风,可以看到在山谷之中,大量树木倒塌,山体上形成了一个大洞。能看出来,这是最近形成的。
“你们搞的?”顾然问。
吴邪看着那儿冒出来烟,点头道:“应该是,下面有东西在燃烧,应该是我们之前把底下煤层烧塌了。”
顾然“啧”了一声,吴邪所过之处的破坏力不减当年啊!
“别看了,真烧起来了,咱仨人顶多三泡尿,又浇不灭,山火烧一阵就停了,它只要把周围的东西烧干净了,没有可燃物,就没事了。”顾然拉着吴邪继续往前走,“现在,咱仨的处境可比那场火危险多了。”
一直走到天黑之前,到了个小破村子,不过仨人身上带血,又不干净,村民都不敢收留他们,只卖给他们两匹骡子,让他们连夜出去找医生。
但出了村口,还没走多远,顾然就停了下来,翻身下了骡子,他的目力使他准确捕捉到了远处树上一个人形的东西。
吴邪问道:“发现了什么?”
顾然拔出了匕首,只说道:“你们两个往回跑,进村子不要出来,保护好自己。”话音未落就冲了出去。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极为让人牙酸的撞击声,顾然的衣服是白色的,在黑暗中很好辨认,他们便也看到了树上与顾然缠斗的黑影,而就在声音发出的瞬间,小满哥也咆哮着冲了出去。
顾然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与他缠斗的这人,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条蛇。
这人眼睛是浑浊的,已经死了,但从顾然割开的伤口可以看到鳞片闪动,他的身体里寄生着无数的蛇。
顾然瞬间想起了死在塔木陀的阿宁,那一晚,她的身体也很像一条蛇。
这个死人并不难打,由蛇控制的人的动作是缺乏连贯性的,在顾然的眼睛中,这个人身上满是漏洞,他没费多大功夫就瞅准机会砍掉这个人的头,蛇一瞬间从人的身体内喷出,速度与先前他们控制的人不可同日而语。
顾然这才看清楚寄生在人体内的蛇,是黑毛蛇,和塔木陀的野鸡脖子勉强算是同类。
蛇的速度与攻击力对顾然来说不算麻烦,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只狗五训练出来的小满哥,一人一犬花了些时间,切掉这个人的四肢,把所有的蛇杀干净,确定没有任何一条残留,才松了口气。
沙海副本4
顾然正准备往回走去找吴邪,就看到地上有一个东西在闪光。他捡起来,发现是一枚戒指。这东西也许有用,他便收了起来,准备拿给吴邪看看。
吴邪和中年人并没有跑回村子,而是在能看到他们,又不会碍顾然事的地方盯着战局,随时准备冲上去帮忙似的。
顾然看到俩人,招了招手,问中年人:“我没认错的话,这东西是黑飞子?”他倒是看出来了,小满哥是中年人带来的,由此推断,中年人应该是狗场的,应该是狗五留下的训狗的人。相对于吴邪,他对这些东西会更熟悉。
顾然一开始是没认出来的,见到小满哥娴熟而快速的反应才想起来,狗五早年确实专门训练了一些狗,听张启山说是用来对付汪家的,但顾然那时候已经萌生退意,就没有细问过。
中年人点头,也连带对吴邪解释:“黑飞子其实是人,非常神秘,起初完全没有人了解过,只知道在许多盗墓活动中,他们会跟在土夫子四周监视。他们在荒郊野地里可以在五六公里外一路跟着土夫子,所以在几十年间,几乎没有被发现过,只流于传说,如果不是长沙出了个狗王,这件事永远不会被做实。
很多人猜测,黑飞子不是每一次跟踪都是成功的,一旦跟踪失败,那么被跟踪的人必须死亡,只有你爷爷一个人,遭遇了黑飞子没死,靠的就是他的狗。小满哥就是为了对付黑飞子训练出来的,你爷爷对黑飞子的行为模式非常熟悉,他们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你爷爷就专门训练他们对这种味道的警惕。
只是没想到这位顾然小兄弟对黑飞子也很熟悉。”
顾然没理会中年人的话,反而在思考自己上辈子在长沙时候的盗墓,他并没有发现黑飞子跟踪的痕迹。在荒郊野岭里,距离五六公里,如果每次都有跟踪的话,他绝不可能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