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乔帆倒是有所迟疑。
当初朋友卖力建议她学习一项体术技能的时候,站在一旁意味不明阴阳怪气的人就是孟修。“万一遇到什么,还是优先逃跑吧。反正也不适合。”那时候的他这么说。
那副招牌的笑脸着实再让人火大不过。原本还在踌躇不定,一听这话,乔帆当即答应下来,后来也不自觉沉迷其中,培养了意料外的兴趣爱好。她最喜欢的是泰拳。成人礼时送自己的礼物是和国内教练一起去普吉岛的老虎拳馆学习。当然,这是后话,不提也罢。
正因此,乔帆的答复有点不伦不类:“因为有朋友唱反调,就顺势去了。”
不过小姑娘看问题的角度倒是很刁钻:“朋友可能是不想你受伤吧?”
“那你就把他想得太好了。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啦,可能因为只有我不上他的当吧。”数落起孟修来,乔帆能一口气骂上三天三夜,“再说了,以前他也没少排斥我。”
初中时莽莽撞撞向前冲,头破血流,歇斯底里。
他却让她逃跑。
青少年组成的乌合之众中,他们仿佛并没有多余的关系,却花了太多时间去注视对方。她只觉得他或许并不将她视为同类。
被男家属无缘无故骂了一顿,一台羊水栓塞的抢救,和迷信产妇联系的通灵人士沟通,诸如此类戏剧□□件,竟然集中发生在二十四小时内。
而且这还是工作常态。
贝丽平拆了一瓶新的免洗洗手液,孟修刚好过来,边摸边问:“教授呢?怎么没看到。”
“去吃饭了吧。”
“这个点?”他瞄了眼挂钟,又详细回想起今天白天的工作量,大致也心中有数,说着去摘工作牌,“他们都还在,那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回家吃饭?”贝丽平问。
她看到他随便摆了摆手。
孟修到楼下时,乔帆已经在车里等着。火急火燎催促他上车,她又抱怨交通堵塞:“医院的停车位可真抢手。”
“我们院长都只有一个。”他敲着手机说。
“等会儿见了我爸妈,你也不要表现得太好,省得她怀疑,知道吗?”医生、公务员和国企员工,这类选手在婚庆市场上难免大热门。乔帆眼下最担心的还是伪装被戳穿,“就说我们是一时起意决定在一起的,未来分手也说得过去。”
自始至终,孟修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嗯,靠右停一下。”
她照做,眼睁睁看着他下了车,摸了一阵车钥匙,然后从她之前没见过的车上取了什么东西出来。
她问:“这是什么?”
“你见过空手去女朋友家的吗?”他嘲笑。
之前从未带过男朋友回家,自然不知道这种细节,乔帆别过脸,颇有些难为情地搪塞道:“到时候转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