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时也动摇过。
她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电梯上行,或许是电路接触不良,厢梯里的灯光暗起来,倏忽间陷入黑暗。
同龄人里有想结婚的,也有不想结婚的。前者多半已经付诸行动,要么成功与人登记领证,甚至连孩子都能打酱油,要么也是爱情长跑进行中;后者则多少也谋划好将来的养老途径,过上感情自由的生活。
只有乔帆落单。
害怕与人建立亲密关系。
无法坦率地表达感情。
谈不了恋爱,也结不了婚。
灯再一次亮起时,电梯也抵达了指定楼层。门打开后,乔帆站在原地,孟修侧过头来看她。
电梯里的灯又闪了闪。
她还是一动不动,他什么也没说。
孟修握住乔帆的手,然后才继续往外走,随口说:“要不要报修啊。”
乔帆被孟修拉着离开电梯,与此同时回答:“我没有物业的号码。”
他们牵着对方的手,却像没有牵手一般。无声无息地接触,又鸦默悄声地分开,仿佛在湖面栖息的水黾,拨动四肢,滑行时只留下微不可查的痕迹。
爸爸和妈妈已经事先听说过乔帆的汇报,见证孟修以另一个身份造访,也只用考察的目光打量了他们一圈。
乔帆家里家风向来剽悍,从前她没少听说过爸妈的罗曼史。第一次去乔妈家时,乔爸被大小舅子当场擒获,直接押送到岳父岳母面前磕头。问及诚意,不善表达的乔爸被乔妈一家老小从头盘问到脚,打仗时的战俘也不过如此。
万念俱灰之际,还是乔帆的小舅子吃饱了没事干居然投敌。被赶出村之际,乔爸听从建议,当场抱住了乔妈,义正词严告白,堂而皇之宣布了自己的决心。此举对于民风粗犷的乔妈一家人而言相当上道,虽然揍了他一顿,但这场爱情故事也因此才由be转向he。
妈妈始终不冷不热,反倒是爸爸热络地催促孟修多吃点:“怎么这么瘦?做医生很忙吧?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吗?”
孟修的应对理所当然完美无缺。
乔帆在这种事上对他倒是很放心。
吃完饭,孟修甚至主动挽起袖子要洗碗,乔帆在是否应该让他如此冒头间摇摆不定,乔帆的妈妈则坚持拒绝。
就在这时候,乔妈终于得空单独提问:“你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
“就最近。”乔帆尽可能拦截问题。
阅人无数的乔妈绝不放过任何破绽:“可你们怎么看着不像那种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