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吃痛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得不跟着赫连恒的动作抬起头:老子是尉迟岚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他话音未落,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真是太丢人了,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偏偏还在死对头面前疼到掉眼泪。
你若是今日不吐口,我仍然会履行约定,带你去久隆。赫连恒道,不过是带你的尸首。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宗锦回嘴道,你以为尉迟岚死了天下就是你赫连的了?少做梦!尉迟岚死也不会放过你,借尸还魂都要来杀了你!
这话听着宛如困兽死前不服输的犟嘴,但只有宗锦自己知道,这就是事实。
诸天神佛没收走他,修罗地狱不敢要他再醒来他就在赫连恒身边,岂非上天眷顾,给他机会将死对头杀之后快?
又非我杀了他,赫连恒脸色煞白,话语都低沉了几分,他又怎会来找我。
宗锦竟被这话问得语塞,顿了顿才道,那等他报仇雪恨,他也会来杀你。
那样最好我等着。男人说着,猛地甩开宗锦,起身拂袖,杀了他。
啊?是!
赫连恒语罢便迈步离开,只身往林子深处走去。江意有心想让旁边驻守的精兵跟着,赫连恒却好似知道他的想法般,在他开口前便扔下一句不必跟着。
眼见着男人的身影消失于黑暗中,江意再看看自己捉着的人,不由地道:你还真厉害。
你算哪根葱,也配跟老子说话?宗锦忿忿骂道。
江意脾气好,任凭这小倌出言不逊也不觉得气恼,只随意感叹道:我跟着主上已有三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
你要杀便杀,哪有那么多废话!
嘴是真的坏。江意一手制着他,另只手一抖,藏匿于袖管里的窄细袖剑便探出头。
――怪不得他先前丝毫没察觉到江意的存在,这人恐怕是赫连恒身边专司暗杀的。
可现在发现这些又能如何,眼下他就要交代在袖剑之下了。
江意做事麻利,对宗锦也没有半分怜悯,下一瞬冰凉的袖剑便贴上了宗锦细嫩的颈肉,只消一划便能割开喉管。
干嘛呢江意?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北堂列的惊呼,你杀他干什么,主上绝对会生气的!
江意头也没回,皱着眉道:就是主上让我杀了他。
人高马大的北堂列,手里提着两只野兔,一下晃到了他二人面前:不是吧,主上会下令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