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谩骂,赫连恒都毫无反应。
男人的手稳得令人发指,步伐也很快,扛着他没走几息功夫便走到了马车附近。江意正坐在马车门前吃东西,一见到赫连恒便跳下地,恭敬地颔首示意后便离开,识趣得很。
赫连恒一言不发,只是单手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将肩头的人粗暴地扔了进去。
宗锦的脑袋哐地磕在角落里,咬着牙刚要骂出声,便瞅见赫连恒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光线昏暗,仅有侧面的车窗卷帘的缝隙能透进几线闪动的火光,恰恰好落在赫连恒的眉眼间。
赫连恒脸色不怎么好。
宗锦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问道:怎么,要杀老子还要挑地方?
他这些话,激怒赫连恒是远远不够的。男人盯着他,忽然从腰间拔出尖利的匕首。
――看样子是真要动手了。
宗锦心里暗道一声不妙,瞥过自己身边,既没有能用来防御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利器。而且这马车本来便只是为赫连恒一人准备的,现下两个人以如此情势一并在内,更是狭小得连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只消匕首落下,赫连恒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然而男人并没有犹豫。
闪着光的刀尖猛然扎向他的胸口,宗锦的脑子里绷紧了弦,在被刺伤的毫厘之间往侧面躲开。匕首噔地扎进了座椅中,男人面色沉静如死水,抽出匕首又是一刀直直刺向宗锦的喉咙。
眼瞧着躲是躲不过了,宗锦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赫连恒的手腕。
可他并没能一举挡住赫连恒的势头,刀尖仍在向他逼近,直到抵上他的皮肤才堪堪被他停住。
宗锦强撑着,声音如同挤出来般发涩:你要做什么
男人手腕一抖,瞬间甩开了他。紧接着那刀又要刺过来,宗锦仓皇躲闪着,还不忘说话:你无耻,赫连恒,你太无耻了!
好歹也给他一把刀,这样杀一个没有能力还击的人,不是大丈夫所为。
他是想这么说,可却没有余裕说。
男人像戏耍小动物似的,占据着绝佳的位置,攻击他的要害。
赫连恒若真想杀他,刚才无声无息接近时便能直接要了他的命宗锦一下便意识到对方只是在取乐,在躲闪的间隙突然停下了动作:你来啊,赫连老狗你只管来,与其被你这么戏弄,老子还不如死了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老子绝不反抗有种你就杀,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