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恒的心思,挺难猜的。
他正兀自思索,那边将领领了命,躬身作揖后转身上了自己的马,领着人便又奔回了林间。
马蹄声渐远,赫连恒突然的话打断了宗锦的思绪:该回马车上了。
嗯?宗锦茫然抬起头,你在说我吗?
嗯。
不去了,坐车坐得老子骨头都快颠散了。小倌说着,歪着脖子掺了个懒腰,又抬着手臂左右地扭了扭筋骨,你下来,我要骑马。
北堂列和江意都和他打过交道,已对宗锦的这种理所当然见怪不怪。周围其他的人则被这话震惊地纷纷投来目光,大气不敢出地等着看自家主公的反应。
场面一时间像是凝固了般,直到赫连恒淡淡回应道:没有多余的马匹。
宗锦已经从脖子活动到了腿,正迈着弓步拉扯韧带:我知道啊,所以你去坐车,我要骑马。
小宗锦,北堂列挑着眉提醒道,你还是去马车里坐着吧,接下来进了尉迟家的地界,很多事马虎不得
宗锦一瞥北堂列,嚣张道:但我说我要骑马,我就要骑马。
北堂列还想再劝说两句――进了尉迟家的地界,坐在马车里可不比马上行动自如,一切都得小心,指不定尉迟崇会不会失心疯地直接袭击他们。
而且他都不懂为何主上此次出行要备上马车――平日里主上可没这种嗜好,都是驭马与他们同行。
这马车,仿佛就是早早看出宗锦受不了长时间骑马而准备好的。
他才刚张嘴,男人便抬手一拦,说:现在没有马匹可供你骑。
是啊,所以你下去,我来骑。
男人不语,微微皱起眉:你右手受了伤。
我单手就够了。
宗锦毫不退让,赫连恒也没有下马的意思,两人一高一低,气势却谁也不输谁地就在列队最前方对峙起来。
突然,小倌像是等不及了,一下拽住了赫连恒手里的缰绳。
众人皆未回过神,只见小倌已提气轻身,要去踩马镫。可马镫里踩着的是赫连恒的脚,宗锦就像看不见似的,直接踩在了马镫之上,硬生生爬上了马背,坐在赫连恒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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