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再提速,片刻后他如愿以偿地听见了身后那人的呼喊。
宗锦!
啊?怕了吗?宗锦咧开嘴笑,扭过头扯着喉咙喊,怕了就说你怕了,我就勉为其难放你下去!
他话音未落,就被迎面来的矮枝抽了后脑勺。
宗锦的侧脸就这么撞进了赫连恒的怀中。他只觉得像撞在了一块铁板上,还是块有着诡异沉香气味的铁板男人的心脏跳得沉稳而有力,咚咚咚地敲在他耳朵里。
他慌忙抽离,一转过头马就冲出了林子――他想着和赫连恒置气,压根就没约束过方向马也慌不择路,定然是错了方向,从林子的侧翼钻了出来。
奔出去不要紧,要紧的事骤然开朗的视野中,出现的是悬崖峭壁。
面前的路仿佛被神明凭空斩去了般,只能望见远处的天色。
吁!宗锦惊得狂拽缰绳,吁!吁――!
他骑术佳不佳,到如今这局面已没有了意义――以他的细胳膊,根本无法拉住发了性的马。霎时宗锦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小脸憋得通红,速度却无一丝降下来的苗头。
眼瞧着马就要冲出悬崖,宗锦忍不住叫出声:啊啊啊――
悬崖之下有多深他无法预估,耳边也无流水声,无法期待侥幸坠入河里。从这里冲出来,他、赫连恒,还有马的下场都一样,非死即残。
就在危急万分时,两只手突然掠过他的腰侧两边,狠狠抓住缰绳。
自不必猜,这是赫连恒的手。
男人像是抱着他,狠拽住缰绳往后拉扯。这一下的力气虽未作用在宗锦身上,他却也能感觉到赫连恒的力道。宗锦拉也拉不住的马,在赫连恒的手里毫无反抗之力只听得马儿再度嘶鸣,接着就高高抬起了前脚。
失重感袭来,宗锦无法控制地后仰,比前两次更狠地撞进赫连恒怀里。
要不怎么男人都喜欢带漂亮姑娘共乘一骑呢,他此时此刻就像个小姑娘(身形也像),在惊慌失措中完全控制不了身体的重心,身不由己地倚靠着赫连恒。
可他顾不上现下这动作是过于暧昧,还是过于没面子他满脑子都是马,和他们的会不会摔死。
直到马前蹄重重地踩下,踩起好些碎石,带着砂石往悬崖下沙沙地落。
――马停在了悬崖边缘,还差几寸就要踩空。
宗锦顿了顿,才从惊心动魄中回魂过来。
他的松开自己抓得僵了的手,慢慢侧过头,斜眼去看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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