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如何想就如何想。宗锦道,我只钟情过一人,兴许都算不上钟情。
嗯。
幼时曾觉着身边的一个丫头可爱,若要娶就娶她为妻。
后来呢?
后来她嫁人了,我亲自送她出的府,宗锦回忆着道,嫁给了一个卖字画的穷书生。
可曾难受?
还真不难受,嫁了便嫁了,大男人总不可能满脑子只装着情情爱爱吧?
这般闲聊,他二人好像还是第一次。
宗锦从来未跟谁说过这些事,小丫头确有其人,嫁给穷书生也是真的。那是她母亲收养的侍女,从小伺候他,跟他一块儿长大。至于那算不算男女之情,宗锦从未想过只是赫连恒问起了,他便想到了。
所以赫连,你也别总挂怀那些伤心事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往事不可追,他又说,死都死了,那便算了,痴情无用。
往事不可追,但确是难以忘怀。赫连恒说。
闻言,宗锦心头莫名其妙的沉闷便再袭来。
他再忍不住,烦躁道:你哭不哭?不哭起开,老子不伺候了。
我从未说过要哭,都是你在说。
你怎么那么气人?宗锦道,不是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谁爱管你?
你嘴太硬,赫连恒忽地像是在笑,心却软。
滚!
宗锦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推开赫连恒的意思。大约是夜风吹得太惬意,流水声听得叫人心静,他嗅着赫连恒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味,好像被风雪冻住的腊梅香,缥缈难追。但其实宗锦很清楚,赫连恒从不用香料,也不戴香囊,根本不会有什么腊梅花香。
他忽地想不起自己从前为何那样不喜赫连恒,明明活到今日,赫连恒反而是除父母之外对他最善之人。
就连他的同胞兄弟,都不知多少次想暗杀他。
就在宗锦兀自思索时,男人抽身离开了他肩头。
酒醒了?
先前是有些微醺,如今好了。赫连恒说着,率先站起来,朝他伸出手,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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